第十四章：变化

办公室里，李沐正在批阅文件，新近入职的小秘书抱着文书站在一旁，等到上司批完一份，就毕恭毕敬地递上另一份。
“砰砰砰。”
“请进。”
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弟弟李俊成走了进来，看见办公室里面对而立的两人，稍稍一愣，冲着李沐道：“哥你在忙？”
“你有事吗？”李沐停笔，抬头看向自家弟弟。
李俊成微微颔首，道：“我一会儿要出差，这会儿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汇报一下。”
李沐点点头，将手中文件合上，转头冲秘书道：“辛苦你，在外面等一会儿，待会儿再进来。”
她低下头，抱着手中沉甸甸的文书跑出去，没忘记把门带上。
打量着她并不算玲珑有致的身段，李俊成嘴角带笑，揶揄道：“哥你还真打算当和尚啊，女朋友不交就算了，找秘书都不找个漂亮的。”
李沐面无表情道：“李俊成我警告你啊，你私生活我不过问，让我逮到你在公司里无法无天，我明天就让你滚回去。”
李俊成大呼冤枉道：“冤枉啊哥，在公司里我风评绝对是过关的，也就口花花一下了，对女同志，行动上绝对是有风度的。”
“行了，说正事吧。”李沐靠在老板椅上转着笔。
“哦。”李俊成立时收敛玩闹神色，掏出手机，点开一份文档道：“你让我盯的那个项目，有点儿眉目了。”“中国那个？”李沐立时来了精神，从他手里接过手机，面露惊喜。
“嗯。”清清嗓子，李俊成在一旁继续道：“这个团队是个初创，创始人以前是某个中国互联网公司的高层，后来辞职出来单干，失败了几次，这次又拉了一只团队起来，估计是要背水一战了，只是资金和资源方面都有所欠缺，卖的是概念和技术，所以.....”
李沐大略扫了几眼，便放下手机，郑重道：“你尽快去联系一下，我个人很看好这个项目，要争取在天使轮就接触他们。”
“好。”李俊成没什么质疑的姿态，对于自家哥哥的判断，他一贯是盲从的，甚至近乎于迷信。
“不问问为什么？”李沐倒是有意考较考较他。
李俊成略一思索，语气里带着点儿不确定：“个人见解啊，这个模式...是叫短视频吧？我试用了一下它在某个论坛上的测试版，感官上来讲，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是信息量大，成瘾性强，现在公司主做泛文娱，宣传手段上是一个很好的补充。”
李沐玩味道：“不错啊你，几年不见，进步不小。”
“是哥教的好。”李俊成憨憨地笑，“没事情我先走了，一会儿还赶飞机。”
李沐挥了挥手，目送着他出了门，正打算起身活动活动，秘书却突然走了进来，她扶了扶眼镜，话里没什么底气，断断续续:“理事nim....外面有人找你。”
看了眼手表，李沐疑惑道：“今天约的会，还没到时间啊。”
秘书小姐姐摇了摇头，面露难色道：“是个女孩子，说你和她有些....往事，她一定要见你。”
李沐乐道：“我哪里来得妹妹？”
“她说她叫金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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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装潢并不华丽的大厅，天花板上吊着水晶吊灯，地面铺着纹理清晰的大理石。
战战兢兢的前台小妹推着餐车，将两杯咖啡放在会客厅的茶几上，沙发上坐着的女孩道了声谢，举起杯子来抿了一口，放下，委屈巴巴地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男人，戳了戳他的手臂：“欧巴，别生气了。”
男人依旧臭着脸，甚至甩了甩手臂，很不待见她这番示好。
五官精致的鹅蛋脸姑娘撇了撇嘴，小声碎碎念道：“这么小心眼干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开一点儿这种夸张的玩笑，人家能让我进来吗？再说了，欧巴你来了韩国没跟我联系，我还没怪你呢....”
李沐听着这话，强忍着抬起手给她一巴掌的冲动，扭头，咬牙切齿道：“你真要找我，为啥不找你爸要我的电话啊？”
名为金智秀的姑娘吐了吐舌头：“一时间没想到嘛。”
李沐瘫在沙发上，捂着额头欲哭无泪，这姑娘脑回路清奇他是清楚的，只是千算万算，倒实在没想到她能想出这种说辞来，一躺子杀到公司门口来，被自己安保拦了，居然直接跟门卫说自己把她始乱终弃了，还特么孩子都打了。
怪不得一路下楼来，员工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点儿嫌弃和避讳。
李沐努力挤出笑脸，冲一旁动也不敢动的迎宾小妹解释道：“误会，真的是误会。”
“是的，误会误会。”金智秀同样点头附和，大眼睛水汪汪的。
她勉强笑了笑，真挚地点头，掩藏不住毫不信任的眼神。
“走吧，智秀xi，我先送你回去。”这个敬语称呼，李沐咬的很重，意在解释自己和身边姑娘的关系，听在一旁的迎宾小妹耳中，又是别的意思了。
始乱终弃就算了，称呼都这么生疏，自家老板，意外地是个渣男呢，于是她不由得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李沐叹了口气，无奈地瞥了一眼身边姑娘，拉着她走进电梯，按了去地下室的楼层，她却咬了咬牙，闷头跑出电梯，顺着楼梯一路向上。
“卧槽，姑奶奶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啊。”李沐一路追着她跑，直到最高层的三楼，两人才停下脚步。
公司的建筑布局是开放式的，她站在围栏前，几乎所有员工都能看见。她吸了口气，张口大喊：“那个，抱歉打扰大家一下。”
在场的职工都停下工作，面面相觑，满是莫名其妙。
“我想说，你们老板不是坏人，那个...故事，是我编的，抱歉给大家造成困扰了，请大家以后继续信任你们的理事吧，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言罢，她深深地一鞠躬，又尴尬地挠头笑，仔细去看，红晕都漂上耳根子了：“各位继续忙吧，哈哈....哈哈。”
她转过身，倔强地盯着李沐：“这样可以了，解释清楚了，没给你添麻烦。”
李沐笑笑，戳了戳她的额头：“傻姑娘。真是一点儿没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