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东家，那三个婆子招了。”王掌柜继续说：“是姓赵的那个婆子泄露的，她在外面还有个侄子大牛，她那个侄子平时好吃烂赌，赌场的人说他再还不是上钱便要剁了他手。鸿福楼的人就在此时找上了赵婆子的侄子，说只要他们把菜方子拿出来，不但会给他们一笔钱，还会给赵婆子赎身，这便是根据赵婆子招供搜出来的银票。”
“剩下的两个婆子可有问题？”
“马婆子和余婆子都是逃灾过来的难民，自卖后被卖到诚伯府做事，因诚伯府一个小妾流产，她们也被罚卖了出来，她们没有亲人在京城，也没有与外人接触过，想来这两个婆子是没问题的。”
“这事查得不错，你是怎么审问的？怎么一下子查得这么清楚？”
“小的不敢居功，其实是东家的马夫审出来的。”
“马夫江林?”
“正是江林，他看这些婆子都不肯承认，便问我是否要他帮忙审问。”
“让他过来见我。”
在杜宅做马夫这段时间，江林每天来回接送主子，知道自家主子是个有本事的，要是能在主子面前得用，好处必不会少。看那王掌柜像个传声筒一样不得用的还能安安稳稳的做掌柜，就知道了。
这王掌柜毕竟是原来酒楼的掌柜，江林也不敢奢望与他比较。可那些婆子也是卖来的，居然还能得重用，主子不但让她们在酒楼做厨子，还给那么多月俸，做好了还允许她们赎身，江林觉得他也不差，只是主子没看到他的用处。
待知道那些婆子出了差错，江林便想着要怎么做才能抓紧机会在主子面前露脸。终于，听到主子叫他去前厅回话，江林知道他或许要冒头的机会来了，江林激动地整理好衣服，快步向前厅走去。
“小人拜见主子。”
“起来回话吧，平时我府中的人没做错事的不需要行跪拜礼”
“小人知道了。”说罢江林低眉顺眼的站起来。
看着这老实巴交站着的中年男子，白水馨看不出他是会向王掌柜献上私刑审问的人。
府中现在只有这么一个马夫，她每次出门都是他驾马车，平时只当他是司机一样，没想到这人处理起事来也有一套。
“听王掌柜说这次审问婆子的你出了大力，你想要什么赏赐？”
“小人不敢邀赏，为主子分忧是奴才应该的。”
“你可识字?”
“小人认得几个字，但不多。”
“你不是说在你上一个主家是做马夫的吗？如何识得字和这些内宅手段?”
“小人的义父是府中一小管事，我平常也跟着他办一些事。”
“你可想当这府中的管家?”
“管家！”惊喜太大了，江林觉得他接不下。
“主子，这…管家小人怕是做不来，小的能跟着主子办事就好。”他就想讨个小管事做而已，在江林眼中，管家可是个大官，他义父都只是做过小管事。
“我知道你是故意搭上王掌柜的线的。”以为白水馨不喜他这么做，江林心里一个哆嗦。
“只要不背叛主子，有本事往上凑也是好事。这管家一职一直悬空也不好，平时我忙起生意也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所以我需要一个管家，一个听话的帮手，你要是当不了便罢了，要是你想当，我便培养你。”也不枉你费尽心思搭上王掌柜来表现。
“谢主子愿意栽培，小的一定忠心耿耿，一心一意给主子办事。”江林赶紧说，这大好机会，再不赶紧应承下来他就是猪了。
“好，以后你便是这杜宅的管家了，要是你做好了我必不会亏待你，要是你胆敢做出什么吃里扒外的事，到时候也别怪我心狠。”
“小的一定忠心耿耿，主子叫我向东我便不会向西，小的没什么大本事，却也知道忠心两字的，我从前在大宅子里跟着义父，看到那些不忠心的奴仆往往都是没有好下场，有钱都没命花，小的是主子的奴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小的都明白的。”
“这银子拿着，你明天去牙婆那挑两个会煮饭的婆子，一个马夫，都要签了死契的，那些煮饭婆子最好就要没什么亲属在京城的。”
“小的明白。”
“把人买回来后，便把宅子的人都集中到后院，我要训话和处理了这赵婆子的事。对了，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处理？”
“这…”江林有点犹豫。
“你现在是我们宅子的管家，有什么便直说。”
“小的觉得这赵婆子留不得了，便直接杖毙吧，至于那两个婆子，无依无靠的，还能得用。我用了点私刑，到时候再请个大夫让她们养几天再训话就行，这样给她们一个棒槌一个枣的，经过赵婆子这事，她们想必也不敢再步她的后尘了。”
白水馨最后还是没有向赵婆子下杀手，待赵婆子晕后便让人散了，让江林假造赵婆子已经被杖毙拖出去乱葬岗了，以威慑下人们。私底下再把晕了的赵婆子卖了出去给牙婆，并吩咐牙婆把这婆子卖得远远的。
厨子风波解决了，管家也有了，白水馨按着朱天鸿的办法来培养厨子，果然鸿福楼的人在厨子这边便钻不到空子了。百味居的势头越来越盛，白水馨盘算着，按照这般下去，再过两个月便有钱可以把百味居扩大了。
镖局过来了五个兄弟给白水馨在京城当护院，许嬷嬷和郑苗也跟着镖局的兄弟一起过来了。
“许嬷嬷，郑苗你们怎么也过来了？”看到许嬷嬷等人，白水馨十分高兴。
“是白老爷和白夫人让我们过来的，他们得知你要镖局的兄弟过来京城护卫，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叫我们过来照顾你。老爷和夫人虽然气你就这样跑上来了京城，但还是很挂念你的。”
“我不是每个月给他们写信报平安吗？”
“你一个女子在京城无亲无故的，就算是写信报了平安还是让人担心得紧。”
“是我疏忽了，待京城的生意稳定下来我便可以回去了。嬷嬷你们赶路了这么久，一定很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江管家，你给护卫们和许嬷嬷她们安排好地方休息，今晚再领大家一起去百味居吃火锅。”自从杜峰离开后，许嬷嬷几人与白水馨相处多了，感情深了不少，相处起来越发亲近，许嬷嬷也越来越爱唠叨了。怕许嬷嬷念叨起来，白水馨赶紧先安抚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