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不是为仇就是为利，你这酒楼最近揽了不少大客，估计是挡着别人路了。”任先生不紧不慢摇着折扇道。
“对了，食客们肚子开始疼时，有几桌客人在趁机闹事，也有几桌客人没有喝到酒的也说肚子疼，说不定他们就是受人指使过来闹事的，从这些人查起可以吗？”白水馨想到了一个突破口。
“这么说我们现在有的线索便是鸿福楼曾对你酒楼下手过，在酒铺子或酒搬运途中有可能被人下药，还有你说的这些人可能有鬼。我和卫青先去照着这些线索往下查，要是这些人之间都有联系，很快便可以查个水落石出了，你先在家等消息吧，有什么事情便到当铺联系我们。”
“那便麻烦两位了。”白水馨感激道，经过任先生这么一分析，好像事情还可以挽救，心中安定不少。
任先生和卫青走后不久，府衙的衙差便过来要封了酒楼，并通知说三天后百味居一案便会升堂提审。
“府尹还没升堂定案呢，凭什么就要先封了我们酒楼。”江林带着小二他们拦着不让这些衙差贴封条子。
“你们酒楼差点闹出了这么多人命，肯定要先封了它，你们要是再阻差办公，我们便把你们一起给抓起来。”衙差并不把江林他们的阻拦放在眼里。
“江林，算了，就让他们把证物都给封藏好，让他们先贴着吧，待审查清楚，再让他们撕下来。”白水馨把“藏”字说得特别重，江林听懂后，默默让开了。
看了眼关起来并被贴了封条的酒楼，众人心情沉重的向家里走去。
今天原是主子的新酒楼开业，许嬷嬷原以为大家这天会喜气洋洋的，没想到看到白水馨一脸凝重的回家。
从江管家那得知今天发生的事，许嬷嬷的心也沉了下来，也不知怎么劝慰白水馨，纠结着要不要给白父白母去信。
今天就是升堂提审的日子了，白水馨和江林等人一大早便到了府衙等候着升堂，她也早派人去当铺告知了今天会升堂提审，而任先生和卫青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府衙内鼓声响起，开始升堂了。
只见王掌柜精神萎靡的跪在大堂左边，而原告的代表们站在右边。原告们告百味居使用了不当的食材导致客人们腹痛。
“百味居掌柜王易可认罪？”
“大人冤枉啊，我们酒楼那天是刚刚开业的第一天，哪里有什么不新鲜的食材啊，我们酒楼是被陷害的，望大人明察，还小人和百味居一个清白。”
“你们酒楼当天发生了数十起腹痛的案子，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来人，拖下去打。”
“我有证据证明我们是被陷害的，大人明察。”
有证据？那还真不好先打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被别人陷害的？”
“查案不是衙门的职责吗？怎么有人蒙受了冤屈，衙门只管打人逼人认罪，让平民自己去查证据！这是什么道理啊”江林嚷叫起来。周围的人一听也纷纷议论开来。
“啪”惊堂木一响，“肃静！”
“被告把那天的事情和证据仔细说来。”
王掌柜按照白水馨让人传给他的信息在堂上一一道来。
那天的食客也聚在衙门门口，相互确认后发现，果然那些肚子疼的都饮了酒。发现自己被下毒，那可是被吃了不新鲜的东西还要愤怒，出门吃个饭还能遇着下毒，这要是下了要命的药，那岂不是会没命。众人心中一惊，随即愤怒起来。纷纷说要大人查出来是谁那么恶毒行事，让他们喝下毒酒。
章府尹看民情汹涌着要沿着这酒查下去是谁下的药，一下子也毫无头绪。这时候要是就这样给王掌柜定下罪，肯定会留下尾巴的。
这时候任先生和卫青过来了，任先生向人群中的白水馨投去了一个眼神。
只见任先生把令牌掏出，府尹一看这是可以代表太子的令牌，连忙从椅子上下来接待。
“百味居这事牵涉甚广，此事就发生在天子脚下，影响恶劣，太子命我二人协助调查，我们已寻摸到了一些信息，便趁机给你献上，以便你审理。”
“卑职惶恐，这事竟惊动了太子，是卑职办事不力。”
“确实是办事不力，在你管理下，居然有人公然在天子脚下行下投毒的勾当。”
听任先生这么一说，章府尹冷汗直冒。“卑职一定会好好查清此案，以将功赎罪。”
“我们发现这酒楼的酒全被下了叫“痛饮”的毒，也把御医传唤了过来，可以让他当场验酒。”
“既如此，便让御医先验酒吧。”
果然，经御医验明，这酒里确实是被下了毒。
任先生把查到的线索当即说了出来，府尹照着传唤了酒铺子的人和那天没喝酒却腹痛的原告。
酒铺的人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假装腹痛的人说自己那天也是腹痛了。任先生让府尹派人分别去百味居和酒铺子搜查。果然在酒铺子的地上发现了一些黄色颗粒，经御医查验，这便是“痛饮”的药粉。堂外众人看到此一片哗然。
此时有两个假原告看情况不对，赶紧招供说是有人给了他们钱，让他们到时候假装腹疼。
其它的假原告看到其中有人招供了，也不想吃板子，便也跟着招供了。那个给钱的人居然是乔二少的贴身小厮。
乔二也关注着这案子，知道查上了他的小厮身上，在小厮耳朵耳语了一番，不久小厮便被府衙的人过来押了过去。
这小厮惨白着脸跪在大堂，他家人都在乔家，他只能出来顶罪了。
小厮很快便认了罪，说是因鸿福楼刘掌柜因妒忌百味居的好生意，指使他去酒铺子给百味居订的酒里下药的。
很快刘掌柜也被带到了堂上，刘掌柜拒不认罪，没想到乔二居然会用这事来拖他下水。既然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了。
刘掌柜被打了板子后说出了乔二让他派人给百味居下药，他并没有答应，还因此与乔二闹了不快，后来百味居便出了事。刘掌柜还牵说出了其它秘事，把鸿福楼和乔二一下不法的勾当也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