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苏道友，认清凩衍本性，回头是岸啊！

见苏玖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苏泽宁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般，先是啊了一声，见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后，面色顿时一红，不住的朝几人道歉。
看着苏泽宁这幅模样，孟园嗤了一声，因着吴清在场的缘故，便神情倨傲的跟周围弟子数落起了苏泽宁往日里的丢人场面。碍于孟园的身份，一旁的弟子心中叫苦的同时不由偶尔带笑的附和几声，得到附和的孟园顿时以为自己找到了知音，顿时来了精神，只差来上一壶小酒、揽着对方的肩把酒言欢。
孟园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控制在苏泽宁能够听到的范围之内。
原以为对方定能被自己气得半死的，却不料对方像是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一般，只是略显羞涩的挠着自己的后脑。
“抱歉师伯，泽宁失了仪态。”说罢，便深深鞠了一躬。
不咸不淡的提点了几句后，吴清想了想到底询问苏泽宁方才为何惊呼，却不料自己这一问却见苏泽宁脸上的涩意渐渐褪去，转而成了疑惑。
再次行了一礼，苏泽宁便将视线转到了距离几人最近的一滩血迹上。
“回师伯，泽宁方才一个恍惚，便看到了这滩血迹上虽说是有凩衍的妖气，但那妖气的来源似乎并不是动手后残留的，而是血液里自带的妖气，而且恍惚间还觉得那妖气似乎和凩衍现在的又略微有些不同，其中的戾气好似比现在的要重上几分。”
说到这，苏泽宁脸上便再次出现了一分赫然，“刚要仔细分辨，却发现自己看到的那丝异像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怀疑是否是自己看错了，所以才会在情急之下发出了那声惊呼。”
说罢，便神色怯怯的朝吴清看去，似乎是在等待着对方给自己的最终审判一样。
一旁的苏玖闻言倒是将视线落到了这个一直喜欢缠着自己的苏泽宁身上。见对方表情惶恐中带着一丝不安，一时间倒是有些分辨不出苏泽宁究竟是真的看出了其中不同为了不得罪吴清才会说得隐晦，还是真的只是一时眼花看错了。
不同于苏玖的疑惑，在听完苏泽宁的说法后，吴清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疑惑。
在当年的灵力测试中，苏泽宁的灵力并不出色，之所以会被三长老收为弟子也是因为他那双能够看清任何妖气之间细微差别的眼睛。这样的人在整个除妖师的世界中都是极为难得的，但也正是因为难得，一般的宗门并没有能够提升这种先天能力的功法，天择宗虽说算得上是一个中上门派，但却同样没有这样的功法。
但创派数百年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人才，宗门又怎会舍得将这样的人放出去？哪怕苏泽宁并不能随心掌控这项能力，包括自己在内的几个长老都同意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反正没有苏泽宁的那双眼睛宗门任务照样得完成，若是苏泽宁的眼睛刚巧在任务中发现了端倪，对于同行之人来说便是锦上添花，能够降低判断失误的概率。
故此，哪怕苏泽宁说自己只是一时眼花看到了那一幕，吴清心中还是对原本的推断产生了几分怀疑。
时刻注意着吴清一举一动的孟园见此不由眉头一跳。
自己可是将这断臂之痛一直死死记在心上的，若是吴清真的因为苏泽宁这家伙的话放过了凩衍，那自己找谁报仇去？
“苏师弟这么说，难不成是在质疑师伯与师兄方才查探的结果了？”说着，孟园猛吸了口气，神色悲痛的指着厢房道：“且不说这些无辜稚子死状惨烈，单就厢房里那四溅的脑浆就能看出凩衍这家伙的心狠手辣，如果真的如同苏师弟所说这妖气有异样，那为什么灵力高强如师伯都不能察觉？偏偏叫你一个垫底的看了去？”
无论是哪个门派，这些当权者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决断被人当众质疑，有的时候为了所谓的面子，对于那些还不确定是否是恶妖的妖怪都会一并铲除，到时候只要对那些普通人一口咬定，说对方就是伤人的恶妖，那些普通人感谢都还来不及，又哪里会怀疑保护自己的除妖师所说的话？
自己打从有记忆开始，身边的人无论往日风评再如何，谁手里会没有杀错的妖？若是心狠手辣些的，为了杀死自己所认定的恶妖，哪怕有人出来证明那‘恶妖’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随随便便给那证人安上个被‘恶妖’蛊惑了的名头，自会有人把那些‘证人’拖下去，以免妨碍自己立功，甚至为了证人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证据，说那人被妖怪附身借着除妖的名义将人斩杀了都有可能。
据自己父亲所言，这二长老吴清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苏泽宁哪怕说得再委婉，无可否认的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否定了吴清的判断。或许吴清会在苏玖否认的时候碍于苏玖的实力或者背后的势力没有发作，但苏泽宁不过宗门内的弟子，吴清又岂会当众承认自己的错误？
苏泽宁，真是要感谢你替自己送来了瞌睡枕头呢。
掩下微微上翘的嘴角，孟园当即继续开口：“至于这凩衍究竟有没有杀害这周大德，想来苏道友应该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清楚吧？毕竟你头上那只猫身上还带着刚杀完人后的红色戾气呢。”
不得不说，见往日里说话想来冲动惯了的孟园说话突然有了逻辑，苏玖还是挑了挑眉，暗自思考是不是有人给孟园写了一篇稿子，让其背下来。
就在这时，吴清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先是对听了孟园那番话后便眉头紧皱的苏泽宁安抚性的笑了笑，随即便看着将视线落到孟园身上不知想写什么的苏玖身上。
“诚如泽宁所说，我也发现了其中的异样，但可以断定的是厢房那人一定为凩衍所杀，至于其他几人虽不能断定是凩衍下的手，但依旧同凩衍脱不了干系，原本我也不想将这些事说得这般明白，但是见苏小友似乎并不愿意答应老夫的提议，所以也就没了此前的顾虑。”
说着，见苏玖的清冷的目光转到自己身上后，不由露出了以往惩戒犯错弟子的冷脸。
“念在苏小友之前救了村民的功德，老夫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将凩衍主动交出来还是老夫动手拿呢？”
见此，一旁沉默许久的夏霁良看着苏玖眼中的那抹不耐，终究站了出来。
“苏道友，若是主动认错我们还能减轻凩衍的罪责。”
方才自己跟着师伯看了，那妖气并没有苏师弟所说的异样，而凩衍身上的戾气也如同孟师弟所说，充满了十分浓厚的戾气……
或许自己能够趁机让苏道友早日认清凩衍的真面目也不一定。
想罢，夏霁良脸色越发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