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尝酒

“陛下，放开我。”凉菲十分不适这样的感觉，不停地挣扎着，
见皇帝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凉菲的脑子里又回到了那晚皇帝抱着她，想要轻薄她的时候，随即她便又喊道：“陛下，奴婢貌丑，陛下何至于——饥不择食。”
皇上的动作一愣，疑惑道：“你在说什么呀？饥不择食，对你？”
“那陛下何故抱着奴婢不放。”
“朕只是拉着你，怕你跑了罢了。”皇帝心虚地咳了两声，放开了凉菲。
“奴婢是司酿局的散役，怎么可能会跑？”
“朕知道，”皇帝还是不肯放开凉菲的手，走到上头的椅子上坐下了，才盯着凉菲道，“你是不是动了朕的酒？”
“没。”凉菲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她这么可能平白无故动皇帝的酒。
“那这个是什么啊？”皇帝从怀中拿出一个扳指，正是凉菲掉在这里的玻璃扳指。
凉菲的急切被皇帝看在了眼里，恰巧她的手已经比脑子做出了更快一步的动作，她直接想去夺走那枚扳指，结果皇帝直接举到了更高的位置，凉菲实在是拿不到。
“这是我的！”凉菲急得礼数也顾不上，就想去抢。
然后凉菲就第二次，被皇帝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皇帝不急不忙地把扳指收回道自己的袖子里，然后起身去拿酒器，在那里捣鼓着什么，凉菲的刚爬起来，膝盖、手臂已经擦伤了，甚至有些渗出血来。
走了几步，倒吸一口凉气。
“过来——”皇帝拿了几个铜制杯子走了出来，搁在案板上，一共十五个大酒杯，旁边还放着一些装酒的小罐子，共二十个。
皇帝将其中的三个小罐子里的液体倒在一个杯子上，然后突然正色地对着凉菲，冷冷道：“过来喝了它。”
凉菲走了过来，凑近坐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你喝了不就知道了。”
凉菲无奈，伸手将那酒杯放在鼻下闻了闻，是酒的香味，只是十分呛人，但凉菲还是送入了口中。
刚一入口，酒液还未入喉，就感觉嘴里有一种烧灼感，凉菲直接吐了出来，舌头几乎都发麻了。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凉菲喘着气，用手扇着风，她现在急需一杯水，“水，水，给我水。”
皇帝一边瞧着她的脸色，从其他的罐子里倒了一些液体在酒杯里，又递给了凉菲，凉菲想都没想，一饮而尽，这次与刚刚的那个不同，入口甘甜清冽，有一种橙汁的味道，等到回味的时候，才有一种淡淡的酒香味，凉菲又喝了一口，缓解了刚刚那发麻的感觉。
“还不错，”凉菲赞道，看了一眼皇帝，见他看着自己，一脸探究的模样。
“继续——”皇帝又从其他的小罐子倒了些酒在铜杯里，然后示意凉菲继续喝。
“喝不下了，真的，”凉菲摆手拒绝道，她的酒量很小，之前就因为喝了两杯醉了，被陆掌酿骂过，后来酒量提升了，最多也就四杯，要是再喝下去，恐怕在皇帝面前失态，惹祸上身可就不好办了。
“是朕酿的酒不好喝？”皇帝慢慢恢复了常态，用一种戏谑地神色看着凉菲，眼里尽是暴虐，他慢慢靠近凉菲，在她的耳边轻轻道“要不朕赐你一杯鹤顶红如何？”
凉菲被这话一个激灵，二话不说，动作迅速地就把皇帝刚刚倒得酒干了。由于动作太快，凉菲还没品出什么味道，就已经下肚了。
皇帝继续重复了刚刚的动作，又倒了一杯酒，放在了凉菲面前，示意她继续喝。
“陛下——”凉菲已经喝了三杯酒了，人已经感觉到头晕目眩了，她喝了几杯也发现了事情的端倪，一定是吴嫣走的时候动了皇帝的东西，然后被皇帝发现了，现在她的扳指留在这里，皇帝是怀疑她了，更有可能，是皇帝怀疑她下毒，所以才让她来喝，可是皇帝的酒藏并不是，就算混在一起一杯杯试，那她今天岂不是喝死在这里，何况，鬼知道还会不会喝到像第一杯酒那样那么怪的辛辣的酒。
“嗯？”皇帝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继续手上的调配动作，那杯凉菲还没开始喝，下一杯已经调好，放在了凉菲的跟前。
“陛下，奴婢酒量不佳，恐御前失仪，恳请陛下恩准——”凉菲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明日再来试酒。”
“皇窖不是人人都能来的。”皇帝还是继续着调酒的动作，声音威严地道。
“奴婢知道，只是奴婢，的确是司酿局那边，协助管理皇窖的人。”凉菲斟酌着措辞，想了一想这不还有两天吗？明天再来也是一样。
“你是这里的散役？那朕的藏室，岂不是你可以随随便便进出了？”皇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眯起眼睛，看向凉菲的脸，脑子里回想着那天去酒窖莫名被人砸了的事情，虽然看不清对方的容颜，但是他觉得此事的记忆，倒像是眼前的这个人重合一般。
“陛下，奴婢不过是奉命运送酒水，并不敢有什么其他的行为。”凉菲辩解道，生怕这个暴虐多疑的皇帝哪根筋搭不对就把她砍了。
“来，继续喝。”皇帝话头一转，冷笑道，指了指眼前的三杯酒。
“陛下，”凉菲咬紧牙关，脑袋里面乱糟糟的，什么也思考不了，胃里一股想吐的感觉，头重脚轻的，再喝下去，恐怕出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陛下也认识奴婢，奴婢明天一定会来再次为陛下尝酒，陛下怎么会担心奴婢跑了呢？”
“朕没有担心你跑了，不过是今日事今日毕罢了。”皇帝似乎还是不想放过凉菲。
死皇帝，死皇帝，凉菲真的在心理骂着，今天这非过不去？
皇帝见她一直跪着低着头，并无动作，加上凉菲心里郁闷，又喝了辛辣的酒，眼里似乎有泪水聚集着，在微弱的灯光下，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皇帝见此，有些心软了，换了缓口气说道：“这三杯喝完，你就能离开了，明日再来。”
凉菲心里泪流满面，强忍着不适，将三杯酒下肚，打了一个酒嗝，又站起来拜别皇帝，晃晃荡荡的，但她还是强撑着。
一阵困意袭来，凉菲一个不慎，在皇窖的门口，倒了下去，但是凉菲强忍着，爬了起来，一只手掐着另一只手的胳膊，勉强才有了一丝清醒的意识。
刚走几步，凉菲就觉得实在是太痛苦了，胃里已经咕噜咕噜地翻腾，她像吐，但是司膳局来往的宫人十分多，凉菲可不想在这里出了丑，那陆掌酿知道了，肯定会扒了她的皮。
去桂圆那，对，她也在司膳局，凉菲乱糟糟的脑子里想到了桂圆，于是她凭着记忆，往桂圆那去，想去她那休整一会，总比倒在路上丢人现眼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