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君如？你怎么了？”霍君生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把手探上她的额头，只摸到一把冷汗。
“没事，做噩梦了。”霍君如回过神来，放下水杯，叹了口气，“今晚下班我们去看看妈妈吧。”
霍君生确定她没有发烧后，站起身来去烤吐司、热牛奶了。他一边煎着培根，一边说：“妈妈葬在霍家后山的陵园，我们恐怕没那么好进。”
“翻墙。”霍君如语气坚定地说。
“私闯民宅犯法。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霍君生将热好的牛奶放在她面前，说。
霍君如翻了个白眼，喝了一口牛奶，她想知道霍君生的脑袋是不是榆木做的。霍君如和霍君生兄妹那呆愣的性格，倒是像极了凯瑟琳。
乖巧、听话、不会反抗、认死道理，不是这样也不会这么容易被别人拿捏。霍君生反抗霍旭的安排，想必也是被逼急了才做得出来的。
“你不去，我去。妈妈当年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今晚看到检验结果你就知道了。”霍君如接过霍君生做的三明治开始啃。
“你这么确定姜如茵是霍旭的女儿？”霍君生有点惊讶。
“直觉。你不觉得霍旭对姜如茵的关心，超过了一个继父对继女的关心吗？在我去乡下之前，家里的好东西最先给的反而是姜如茵，培养的资源也是着重给你和姜如茵，反而是我这个亲生女儿没有拿到过什么。
“我和姜如茵起争执，他护着的也是姜如茵。你不觉得蹊跷吗？这绝对不是觉得姜如茵从小很可怜，对她多点照顾可以解释的。他就是要把姜如茵培养成霍家小姐，在你离开之后，霍旭更是冲着让她接管公司去的。
不得不说姜琳也挺厉害的，大家都是亲生的，她居然能让霍旭这么偏袒她们母女，甚至还能哄他把我送去乡下。”霍君如喝了几口牛奶，语气平静地像是在介绍别人的故事。
“你这么早就起疑了？那你为什么对他们那么言听计从？”霍君生挑了挑眉梢，他妹妹好像比他之前想的要聪明。
霍君如干咳了两声，她总不能说她现在不是霍君如，是他的师奶奶吧。“缺少证据。我表现得越好，他们越不会怀疑我，也不会对我警惕，反而会不自觉露出很多马脚。不过他们藏得很好，回来三个月我也只能查到姜如茵很可能是霍旭亲生女儿还有姜琳在外面偷人、姜如茵和陆远之搞在一起这种小事。至于我毁容的车祸和母亲的死，我暂时都抓不到姜琳的把柄。”
“你是说妈妈的死，和姜琳有关？！”霍君生立刻呛到了，霍君如把水杯递上去，又给他顺了顺背，霍君生顿时有一种她才是年长的那个的感觉。
“当年妈妈是吃了有问题的食物才会突然早产的，不是简单的意外早产。”看着霍君生疑惑的眼神，霍君如又补充道，“我是查医院档案查到的。”
她才不能说自己是梦到的呢。
“我会留意的。”霍君生点了点头。
安静地吃完早餐之后，两人分开去上班了。
霍君如打车去了封氏，刚穿过大堂想进电梯，发现自己没有员工证。
她打了个电话给封钦，没有人接。
她自然不知道，封钦八点钟就在开早会，预计要开两个小时，手机被他落在了办公室。
封钦正在会议室听着设计部的汇报，那是封氏子公司倾凰珠宝和服装公司T-skirt的合作项目，过几天就要敲定设计稿投入生产了，只可惜设计稿一直都不尽如人意。
他看着新稿，不耐烦地用指尖在桌上敲着，这一套新的“玫瑰与枪”系列设计稿很显然不能达到他的预期。
设计部已经三周没能拿出一个有新意的作品了，然而下一周这个系列就应该敲定终稿并投入生产了。如果合作没能完成，封氏要支付一笔昂贵的违约金，而倾凰在业界的口碑也会有所下滑。
这时，祁锋将手机递到了他的面前，是霍君如打给祁锋的。封钦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接。
祁锋走出了会议室，不久就回来了。设计部刚汇报完，封钦正是一种准备发火的状态。
“霍小姐没有员工证，我下去接霍小姐上办公室。”祁锋俯在封钦耳边小声说。
“接来会议室。”封钦周围低压的气场缓和了一些，T-skirt是君国的品牌，霍君如既然是君国人，他想听听她的意见，尽管不是专业的，但也会更符合君国人的审美。
祁锋赶到一楼大堂的时候，霍君如正在一楼的前台和接待员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