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军训

第二天上午，莫姑姑订好了回家的火车票。火车只有无座了，但莫姑姑不得不回去上班，因此无座也得走啊。莫离很心疼姑姑，但姑姑说：“没事儿，买个小板凳坐一夜就到家了。”看着姑姑坐的那辆公交车走的那一瞬间，莫离的眼泪夺眶而出。随即，莫离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姑姑发来的。
“丫头，姑姑看到你了。你很不错，好好学习，好好跟同学相处，未来一切顺利！”
莫里看到这个更难过了。不过，这个城市没有人会在意莫离的眼泪，所以只要能忍住，就不要流眼泪，然后，慢慢地人就能学会不悲伤。
后续的两周，学校统一安排了军训。一为磨练意志，二为增进同学间的革命友谊。
在拒绝军训方面，203的女孩们首次统一了战线。彼此互相表达不想军训的想法，但行动上又乖乖地找辅导员领迷彩服。那两天，宿舍一楼的洗衣机，洗了无数件迷彩服，场面很是壮观。
领完衣服的第二天，军训的分班结果就出来了。余霏分到了1班，莫离和另一位室友艾可谖分到了5班。出于共同革命的诉求，莫离和艾可谖就顺其自然地抱团了。
可谖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心思很单纯，就像个中学的小女孩一样。开学那天，可谖的父母在宿舍附近定了一家宾馆，一家三口在宾馆住了一周，顺道逛完了上海的知名景点。初次见可谖，她还什么都不会，生活自理能力几乎为零。
记得有一次，可谖生理期，肚子疼的不得了，可是在抽屉里找不到布洛芬。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好好找找，竟然是打电话给妈妈，问妈妈把药放哪里了。后来余霏和莫离问她，为啥打电话给老妈，她说：“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是妈妈收拾的，自己找不到肯定是因为妈妈放错了位置。”好像很有道理奥。莫离，多年后回忆起这一段，竟然也有一丝羡慕当时的可谖。
军训的那几天，大家6点就起床了。7点就跑去站军姿，踢正步。学校给每位同学发了两周的餐券，每次一张。但所有学生，都会在饭点儿去吃饭，食堂的队排着排着就拐了好几个弯儿。前两天，莫离还能陪着可谖慢慢悠悠走到食堂，什么时候排到什么时候吃饭。后来，莫离实在受不了这大长队伍，于是，每次军训一结束，莫离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食堂，打两份饭，然后，占好作为等可谖一起来吃。
当时，莫离觉得自己这样做真是太机智了，毕竟急性子的人干啥都想快一点儿。然而，可谖是一个慢性子的人，她只想一路上都有人陪她慢慢走，排队的话，也能有人陪她慢慢排。可谖需要的是一个陪伴她的人，而莫离想的是最快速完成吃饭这件事儿的办法。当时的两个人，谁也不能理解彼此当时的需求。莫离觉得自己都帮可谖做好了一切，而可谖感受到的是莫离一个人先走掉自己很孤独。
所以说，朋友总是在碰撞中才知道彼此需要的是什么。但，在最初的时候，大家都只能感受到自己的需求，而感受不到别人的诉求。所以，一味地以自己的方式对别人好，有可能是一种错误。
后来，可谖就渐渐地不和莫离一起吃饭了。可谖找到了一群和她合拍的朋友，大家一个节奏去做所有的事情。这一点也是当时的莫离所不能理解的。在莫离眼中，等待只意味着浪费时间，高效才是一件值得追求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