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蛮横

楼上，林月娥在看到温良时候，眼眸充满笑意，丝毫不在意一楼的各种议论。
“瞧，林家大小姐，她好像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了。”
“哟，还以为我看花眼了，还真是在看我们这边。”
“我说，该不会咱们当中有人被林家小姐瞧上了吧，那可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这些窃窃私语落到温良耳中，只觉得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只是看了一眼，恐怕这些人连跟林月娥以后生的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可如果这些人知道每晚搂着的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狐狸精，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吓尿？
拍卖伊始，温良因为被林月娥盯上的关系，浑浑噩噩没听进去多少。
拍卖的也都是一些并不太稀奇的物件儿，成交结果平平无奇，没有太多惊讶。
在自己的授意之下，所酿美酒佳酿才是最后的压轴出场。
三楼上，吴记拍卖行掌柜眉飞色舞，终是到了最为关键时候。
“各位老板，接下来拍卖的这件东西，可堪称是绝世珍宝，若非机缘巧合，此等灵丹妙药断然不会阴差阳错落到金鼎城中。”
“小还丹，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只此一枚，价高者得，起拍价，白银……一千两。”
唏嘘一片。
这时候前排的托站了起来，啧啧道:“莫非你家的这丹药是仙丹不成？起拍价就是一千两？”
掌柜抚须道:“足下此言差矣，一粒丹药值不值钱，得看是何人服用，举个不恰当的例子，譬如有人腰缠万贯，但重疾缠身，即将撒手人寰，那再多的钱也带不走是不是？可如果有了这颗小还丹，又会如何？”
轰。
一楼陷入一阵小轰动。
掌柜见状，心中欣喜同时，也不免对卖出此丹药的温良越发佩服。
这番说辞也是出自温良提点，掌柜的经营拍卖行多年，自问也算是一把好手，可比起温良三言两语便造出如此势头的本事，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短暂的议论之后，迅速有人道:“大家都安静点，别废话了，此丹药本就不是寻常人能染指，一千两不算贵，我出得起，那就白银一千两。”
说话这人亦是提前准备好的托之一。
闻言，又有人道:“说的不错，没钱的人就不要来凑热闹了，既然是价高者得，那在下愿出白银一千……零一两。”
满堂哄笑。
先前说话那人愤愤不平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加价一两银子算是什么意思。”
后者丝毫没有被人笑话的觉悟，淡淡道:“规矩已经明说，价高者得，只要我出的价钱比你高，那就是我的，诸位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话糙理不糙。
众人在看热闹的同时，也有人低声附和。
“虽说手段有些不要脸，不过倒没有坏了拍卖行的规矩。”
“好，你加价一两，我再多加……多加一文。”
“你……”
“你什么你？这可是你教我的，我只是现学现用。”
温良感慨着看向这一对临时工，演技堪称影帝，要放在前世那还不是什么奖都随便拿？
“肃静，肃静，有人出白银一千零一两又一文，还有没有比这更高的？”
“一千零一两一文一次……”
“我出一千一百两。”
正此时，二楼的一间厢房之中传来一个男人淡淡的声音。
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挂有林府字眼牌匾的厢房，鸦雀无声。
厢房中林员外又淡淡道:“小女学艺归来，于半道上受了惊吓，说到底是我这个当爹的安排不周，一千一百两买下这枚小还丹，权当给女儿一个道歉。相信应该不会有人夺人所好吧？”
一楼的人闻言，面面相觑，临时请来的演员功成身退。
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的竞价，基本上跟一楼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三楼掌柜一脸错愕。
这可如何是好？
原本还想着多加几轮价，然后才轮到二楼这些有钱人出手，谁料到这林员外如此霸道，一句话轻描淡写就将所有出高价之人划到了林家的对立面。
要知道林家产业在金鼎城中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更不下一次听闻林家后面还有人，金鼎城的林家只是大乾王朝京城林家的一个分支，试想一下，仅是一脉分支便如此豪横，更遑论京城林家？
一枚丹药卖出一千一百两，扣除已经付给温良的五百两，再减去此番造势的所有开支以及工钱，所剩利润，压根儿不够看。
辛辛苦苦一场，总不能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是？
“一千一百两就想将小还丹此等宝物据为己有，林员外未免太过霸道不讲理，在下出白银一千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