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寻到书斋也艰难

楚晏晏微微一笑，“够了，我毕竟也不是去盗墓。”
王掌柜一脸尴尬道：“可关键是我派不了那么多人给您。”
楚晏晏不解，“翁翁说你手下有一百死士，怎的四人都调不了？可是他们都有任务在身？”
王掌柜艰难地回答：“从前的确有一百死士，只是烨军攻击城后，大人被带走了，相府被烨人搜刮一空，养死士的经济也就断了。”
“死士难道不都签了卖身契吗？”
“在发得出薪水的情况下，那肯定是作数的，可没薪水了，人家也就不愿意再替大人卖命了……”
楚晏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本还想从王掌柜那儿再拿一些银两呢，看来是没可能了……
两人相视一数眼，又各叹了口气后，楚晏晏突然直起背问道：“那派去接我母亲的人靠谱吗？”
王掌柜连连点头，“靠谱靠谱，是我的亲子呢，功夫绝对过硬，从前也是按照死士来培养的。”
楚晏晏眉头紧皱，“也就是说如今书斋里就你们一家三口了？”
“是的。”王掌柜说道，“从前有大人在，书斋只需用于隐藏我们的真实身份，现在这个书斋倒成了我们一家子的重要营生了。”
听完王掌柜的话，楚晏晏心中发愁，她怎么也没想到敬文书斋会变成这样。
看来是没法从书斋得到她想要的钱和人手了，她心中的计划直接就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王掌柜也愁得很。
在同一百暗卫们解约时，书斋里的钱都作为违约款付了进去。
如今没了大人往书斋拨银两，一下子就捉襟见肘了。
他们的生活还能靠书斋来营生，但他不能不为将来做打算，哪天要是大人回来了，或是有合适的时机能接回大人，都是要花银子的。
王老先生的棺材钱定然是本不能动，另外，孩子还有婚约在身呢，他总得给孩子留点钱不是。
但其实他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这辈子指不准哪天，双眼一翻就过去了，他还能不能不为自己攒一副棺材啊！
王掌柜的烦恼也不敢跟楚晏晏说，他只能尽力帮她，他道：“说来丢人，属下当年一时失手被敌家断了经脉，续上后已是个武功全失，蒙大人的恩泽，不仅不弃了我，还让我掌管肃羽卫，属下保护不了小娘子，但是小娘子若是不嫌弃属下的父亲，他可以陪您走一趟。”
“王老先生？”楚晏晏听后满脸讶异，马上拒绝了。
王掌柜琢磨着又道：“还有一人，他是从前亦肃羽卫的人，属下托他去保护您吧，他不会拒绝。”
楚晏晏颔首，“那太好了。”
虽然只有一个，总比没有来得好，更比让王老先生来保护她好……
夜幕降临后，王掌柜带着楚晏晏去了一家专卖熟羊肉的铺子。
这时正是三伏天的初伏，吃羊肉是个养身的好办法，对身体来说，羊肉能以热制热，达到排汗解毒的功效。因此羊肉铺里座无虚席，王掌柜靠着与主刀厨子相熟这点交情，没排队便得到了一个好位置。
伙计眼疾手快地给他们端来两碗羊肉汤。
羊汤色泽乳白，底下一层极细的粉丝，中间铺着十来片羊肉，上面飘着翠绿的葱花，不腥不膻，肉味浓郁，滋味鲜美。
王掌柜挑起一块羊肉，很骄傲地说道：“打底的羊汤确实不错，但是想要肉汤很快地浸入羊肉片，这可不容易，小娘子您瞧瞧看，这肉片是不是能透光？”
楚晏晏听后用筷子夹起一块，举起来一看，果真切得极薄，说像轻纱一般有点过了，但确实是肉如蝉翼一般，刀法实在是很厉害。
王掌柜又对她轻声说道：“切羊肉的厨子，就是从前肃羽卫里剑术最好的暗卫之一。”
楚晏晏点点头，她想着这样的高手已经不再属于肃羽卫了，实在是可惜，但换个角度再想想，这个暗卫换个工作也挺好，至少无性命之忧。
快到打烊时，王掌柜想见的人才得空从厨房出来。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人，名叫孙晨。
他话不多，看着特别沉着冷静，楚晏晏一看到他，就认同他是个能做贴身护卫的好厨子。
王掌柜向羊肉铺店家借人，店家一听，坚决不同意，“借走三日那我还要不要开张了？”
楚晏晏不欲在此事上耽搁太长时间，掏出两块碎银子放到柜台上，羊肉铺店家见后双眼发光，摸着银子，爱不释手，马上便同意了。
“行！人你们带走，说好不能超过三天啊！”
王掌柜没想到楚晏晏直接会拿钱砸人，想拦下来已经太晚，他肉疼不已，走出来好远又跑回去一趟，接着手里多了一袋子羊肉。
他道：“孙晨现在的身价哪里值那么多，好在拿回了点羊肉，总不能亏得太惨了！”
孙晨，“……”
隔天早膳过后，孙晨已经到了书斋，楚晏晏便同完颜昳打了个招呼。
“邵少侠，抱歉今日不能同你逛定京了，我有些事要去办，不过，我同王掌柜说好了，他可以陪你逛逛。”
完颜昳听她这么一说，连忙说道：“我不逛也没事，要我陪你去办事吗？”
他边说着，还略带警惕地瞥了几眼孙晨。
楚晏晏心道，她可是要进靖王陵诶，怎么能带他去，于是回绝道：“不用，多谢。”
被这么明明白白的拒绝了，完颜昳虽然心里不是很舒服，但也不好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