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金雀松开牵住船儿的索绳，画船缓缓的游动在江面上，在江水的助澜下，不知不觉已移到了湖泊的中央。
殷凤古坐在船的边上，将手伸进碧翠的水里玩水。
金雀抱着一把精美的琵琶，从二楼走了下来，让殷凤古久等了一会，边走过来边笑道，“我这身上只有一把琵琶，你就先用着别人的琵琶，反正她现在也不用，我便为你借了过来。”
说着，来到了殷凤古身旁，将琵琶递给了殷凤古。
殷凤古道了一声谢，伸手抱过琵琶，摸着琵琶的大弦小弦与琵琶上牡丹花的花纹，殷凤古道了一声，“可这把琵琶也很好看。”
金雀笑道，“就你嘴甜。”
金雀抱着另一把琵琶坐在殷凤古的身边，两人皆穿着粉色的大裙子，坐在画船上放开了花儿。
金雀先给殷凤古讲了琵琶的来历又讲解了什么样的木质做出来的音色最好，还跟弦脱不了干系。
琵琶的颈与面板上设置音色的“相”和“品”，演凑时竖抱，左手按弦。
金雀教了殷凤古的一些手法，拨弹切撮，殷凤古弹得有模有样。
殷凤古独自练习着，金雀撑着脑袋听着殷凤古的琵琶声，倚在坐儿上渐渐的睡着了。
殷凤古学会弹一首简单的曲，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江面上泛起了夜舟。
画船如蜻蜓点水般惊了一下水面，金雀醒了过来，江面推开了几圈波纹。
金雀醒来第一眼便看到殷凤古练琴的模样，欣慰的笑了一下。
金雀拂掠衣袖起身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去梳妆，你先歇会吧。”
金雀说罢起身上了二楼，殷凤古看着金雀上楼蹁跹的背影，嘴角轻轻的抿笑。
殷凤古放下琵琶也退了出去，摇船逼近岸边，刚一下船便瞧见钗头凤远远的立在石门的后边在等着她。
殷凤古明白是钗头凤晚上要带着她适应馆子，殷凤古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我可是在岸上都听见你的琵琶声了！”不等殷凤古走近，钗头凤便走近了殷凤古，连连夸奖说道，“你才初学，弹琵琶的手劲便可越过江面遥传上岸，过不了多久，我们这馆子里的乐手少不了你的一席之地！”
殷凤古笑道，“瞧把凤姐乐的，那就提前祝凤姐生意兴隆，财源滚滚了。”
钗头凤嗔了殷凤古一句，“害，你怎么能将自己当成取利的工具呢，就算老娘这馆子没人来捧场了，我也不会将你们姐妹们推出去，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有个避风遮雨的安置处。”
两人边说着话，来到了前屋，馆子里的众姐妹皆忙碌了起来，布置果品酒水搭建台子，殷凤古看见大家跑过来跑过去的忙，心里不知的竟有股暖意，也许是楼里面的红烛温暖。
钗头凤领着殷凤古走上楼，“你就不必刻意打扮，换身衣裙便好，以免招来客人的麻烦。”钗头凤拎起长裙上楼说道。
殷凤古听话的应了一声，“好。”
殷凤古回到房中，钗头凤早已为殷凤古备置了几套衣服。
钗头凤走到桌边从叠置衣裳的木盘里拿出一套衣服，比在殷凤古的身上，“这些个衣物是你刚来那天，我命裁缝合着你的身量做的新衣裙。”
钗头凤看着比在殷凤古这套衣裳，嫌弃的摇了摇头，又拿来一件比在殷凤古的身上，“这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