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任务

马车在卡尔霍恩街停下，在伊克斯一行人离开车厢后没有立刻驶离，留在原地等待他们的行动结束。
卡尔霍恩街的建筑属于较早落成的那一批，哈维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左手轻轻拂过墙面，上面粘满了灰尘。
很难想像这里会有这种厚度的灰尘，塔索克河紧贴着街道流过，但这里干燥得像是凛冬郡的北部。
一场雨就能洗去盖在街道和建筑上的灰尘，按理来说除了几十年时光在石砖上留下的痕迹，卡尔霍恩街应该在其它方面光洁如新。
但卡尔霍恩街很久没下过雨了。
这种违背气候的现象一般与某位高层次存在的陨落有关。
神灵的死亡会给现实世界带来难以逆转的影响，这点看过原著的伊克斯心里早有定论。
第四纪末期，掀起“苍白之灾”的那位死神陨落后直接改变了南北大陆交界处的气候，狂暴海的闪电和风暴隔绝了南北大陆的船只往来。
直到两百年前罗塞尔发现了新航道，正式开启了北大陆对南大陆的强势殖民时代。
那么卡尔霍恩街的无雨现象是不是也对应着某位存在的陨落呢？
会是伊莎贝尔那本笔记中的“命运之神”吗？
但一位神灵的死亡怎么可能只对这么小的范围造成影响？
连梅迪奇三位天使被图铎杀死的那处遗迹都能影响贝克兰德的一整片街区。
伊克斯觉得那本笔记背后疑点重重，自己应该找时间研究研究。
三人的鞋底先后踏在同样盖着灰的楼梯上，空气中尘土飞扬。
灰尘形成的“地毯”缓冲了三人的脚步声，走在前面的哈维拨开蜘蛛网，来到门前。
“伊克斯，里面有多少人？”
哈维将手搭在腰带处的左轮上，随时准备在破门而入的同时开枪射击。
伊克斯轻叩眉心，开启了灵视。
“怪物”魔药对占卜能力提升几乎没有，伊克斯现在也只能通过媒介对某个问题进行简单的正确与否判断，无法得到“占卜家”那样清晰的结果。
这条途径的非凡者要到“机器”阶段才能获得占卜方面的提升。
相较而言，充足的灵性和更为清楚的灵视才是“怪物”的特长。
灵视状态下，墙壁的隔绝影响不大，伊克斯能毫无阻挡地看见另一边所有人的气场。
“只有两个人。”
他通过气场轮廓判断。
“米娅，用沉眠符咒。”
哈维点点头，对一旁的女孩说。
米娅伸出手指，从口袋里夹出一片符咒，低声念出开启符咒的咒语。
接着，她把那张薄薄的金属片从门缝里滑了进去。
绯红色光芒一闪而过，从门缝里透出。
这是向蒸汽与机械之神祈祷制成的沉眠符咒，在效果上肯定不如对应领域的黑夜女神。
但要对付摩斯苦修会的低序列成员还是绰绰有余。
处在灵视状态下的伊克斯透过墙壁，根据两个人的气场轮廓，可以判断他们都倒了在地上。
“生效了，他们都睡着了。”
伊克斯对哈维说。
哈维点点头，一脚把门踹开。
他们三人，排成一字型，依次进入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