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值得。

“将军，你看外面的百姓笑的多开心呀。”
秋雨掀开车帘，感受着外面张灯结彩的热闹。
戚思暖看着，内心同样也一片温暖。
“秋雨。”她轻唤了一声。
“嗯？”
秋雨闻声转过头来，因为带着纱帽，秋雨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见她纤细的手指轻抚着玉龙剑。
自从世子爷出事，这把剑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将军的身边。
“以前本将军总埋怨爹爹和哥哥，气他们为什么那么爱出去打仗，抛下本将军一个人。”
“现在好了，一个送了性命，一个杳无音讯。”
*
“哥哥，你为什么非要跟着爹爹去打仗呀，你留下来教依依练功嘛？”
只有几岁大的戚思暖，一身小绿裙梳着两个小包子头略显凌乱，本来粉雕玉琢的小脸更是不知道在哪里蹭的脏兮兮的。
只见她有些肉乎乎的小手死死的拽着一个小少年的衣角，脸上满是倔强。
被拽住的少年也不恼，他抬手毫不嫌弃的擦拭着小女孩脸上的灰尘，耐心的哄着：“依依乖，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可行？”
“不要不要。”小依依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爹爹带，让爹爹带。”
“你个小白眼狼，舍不得哥哥就舍得爹爹了？”
听见小姑娘的闹声，一身战袍的戚风一把将自家女儿搂了起来。
战袍冰冷又生硬，小依依咯着不舒服，她扭着小身子就想下来：“爹爹坏，爹爹最坏，每次出门带哥哥不带依依，依依不让你抱。”
小姑娘皮嫩，戚风也怕咯着自家闺女，刚想把人放下来，突然就感觉手一空。
戚镇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将几岁大的小依依一把提了过来，那样子仿佛像是在抓着一个小鸡仔。
相比前面父子俩对她的温柔，戚镇山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戚思暖，你这是又钻哪个马车里了，竟然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不要你管，臭老头。”
小依依哼哼，像是已经习惯被这样提着了，她也不反抗。
倒是一旁的戚风父子俩被吓的脸一白，连忙伸手在旁边托着小姑娘，生怕戚镇山把人摔咯。
“祖父，是孙儿刚才没看好依依，害妹妹摔了一跤才......”
“行了。”
看着小少年急忙帮她辩解的样子，戚镇山无情的打断：“你也不用次次为她解释，肯定是她又想躲进哪个马车里溜出去跟你们父子一起，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们启程吧。”
听到老头赶人，小依依急了：“我也要去，爹爹，依依不要一个人在家......”
戚镇山也不管小姑娘的闹腾，直接将人提走了。
*
戚思暖清晰的记得，每次见她这样哭闹，爹爹和哥哥的眼睛里有不舍有不忍，但没有一次他们为她留下来过。
慢慢的次数多了，她虽然没再闹过，但心里总是埋怨和不解的。
后来，她去了战场。
现在，她打了胜仗。
真正的身临其境的去体会时，她才真切的感受到。
“确实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