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是，夫人能这么想我很欣慰。”顾羌远在被握住手的时候，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
“我之前大约性子不是很好吧”要不然皓月哪来的敌意，顾三页又哪来的惧意。
洛言梦打趣着问，在疏离与亲密之间把握的极有分寸。
顾羌远慢慢把她的发丝挽到耳后，轻笑道，“怎么会？你最是知书达理，重情重义。”
洛言梦对此并未反驳，心底里却是觉得对方敷衍。
“咱们今日刚到平熙，许多事情还要整顿。”顾羌远温和解释，“你先在这里歇会儿，我出去安排一下。”
“好。”
洛言梦从顾三页随口提及的话语里以及静园的荒凉程度上来看，他们应该是真的刚到这里。
尽管心中疑惑颇多，她也明白个轻重缓急。自然得等大家都安排妥当了，找个合适的时机她再询问自己想知道的。
“待会儿我会找个丫头过来陪着你，免得你无聊。”临到门口时，顾羌远又交代了一句。
倒真是个思虑周全的，洛言梦感叹了一句，心中一道暖流划过。
没多久，就有一个丫头缓缓地走进了和风堂。
洛言梦记忆力不错，这丫头名为春水。
“奴婢春水见过小…见过夫人。”
“你过来陪我闲聊吧，不必拘谨。”洛言梦看她说话都不利索，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
“夫人当真不记得春水了？也不记得繁星了？”
春水这问题问的洛言梦莫名其妙，刚回来的时候他们不都知道了吗？何况自己应当是昏迷了许久的，大夫就没说过什么吗？
洛言梦只好摇了摇头，“不过没关系啊，重新认识就可以了。
再者说，可能哪天我的记忆就恢复了呢？”
听到这些话，春水瞬间红了眼眶。
“夫人还是不要想起来了，这次……这次受伤失忆也未必是坏事。
将军对夫人是极好的，长苏到平熙这两日来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
若不是宫里有急诏，将军是要一直守着夫人到醒的。”
洛言梦心中一阵惊讶，这顾羌远对自己的感情竟然这般深沉。
“夫人别不信，繁星和奴婢自小陪在夫人身边，再没见过有谁对夫人更好了。”见洛言梦不说话，春水连忙再次解释。
“好了好了，我了解你说的意思了。我与顾羌远不是两情相悦对不对？甚至于可能我还有个年少情深？”
春水一直替顾羌远说好话，如果自己真的与他生死相许，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不不，不是的，夫人误会了。您说这话，将军会治奴婢的罪的。”
洛言梦看着惊慌失措的丫头，心中有些不解。
这顾羌远分明待人温和，怎么春水好像对他避入洪水猛兽。尤其是这慌张的神情不似作假。
“我大病未愈，神智不清，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你不必放在心上。”洛言梦递过去了一张帕子，示意她擦擦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