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和老虎

陆淮山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见她手上暴起青筋，都有些怀疑自己和她看到的是不是同一份消息。
怎么他就没看出猫腻呢。
果然还是这丫头本身有问题。
直到桌上饭菜没了热气，茶水也凉透了，刘嘉宁才将信纸叠叠好，重新放回信笺，没打算再还给他。
“三天时间，陆公子就查到这些？”
声音透过黑纱传出，就已经变了味道，完全听不出其中情绪。
陆淮山舔舔嘴角，手指有意无意的揉搓，要不是怕吓到她，早把她帷帽摘了。
又不是没见过，还遮遮掩掩的，一点不直接。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
“刘姑娘也知道，不论开封还是青州，离京城都上千里。”
“原本我的人一来一回都不止三天，为了办好刘姑娘交代的事，已经将时间缩到了极致，能查到这些都实属不易。”
“刘姑娘也要体谅体谅我们这些跑腿的人啊。”
刘嘉宁斜了他一眼。
跑腿的是别人，跟他有什么关系，抢功劳倒是比谁都厉害。
“陆公子就不要在我面前卖弄惨状了。”
“百晓生势力盘根错节，遍布整个梁国，要查什么还需从京城派人？”
刘嘉宁还知道，百晓生内部分为不同小队，有负责接单子的，有负责搜查信息的，还有负责暗杀的。
各个小队又有专门的接头暗号，李书砚就是通过这种暗号同百晓生搭上线的。
至于是谁告诉他的，尚未可知。
“刘姑娘知道的不少啊。”
陆淮山忽然笑了，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刘姑娘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盘上，就不怕暴露的太多，反遭杀人灭口？”
这丫头，从第一天见面就似有似无想压他一头，再不露点威严还得了？
真以为他是纸老虎，谁都能吓住呢。
刘嘉宁闭闭眼，深吸一口气，到底谁想把谁灭口，还真不一定！
“看来，陆公子是打算跟我耗到底了。”
“既然不肯说，那就永远都不要说了，我有手里这些足够。”
说着，刘嘉宁就站了起来。
“顺便通知陆公子一声，我们的合作关系到此结束。”
“如果陆公子再做出爬墙之类的事，我绝不会再留情。”
“陆公子慢用，我就先告辞了。”
陆淮山面色微微一沉，霍然起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刘嘉宁及时收住脚步后退，才避免了撞上的尴尬，手里的信笺也下意识藏到了身后。
距离瞬间的拉进，让他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似花又不是花。
她也切实感受到了他突然迸发的霸道气息，只抬眸看了一眼，就撇开了视线。
“陆公子还有事？莫非真想杀人灭口。”
陆淮山笑了一声。
“杀人灭口，对我有什么好处。”
“京城乏味无聊，好不容易碰到刘姑娘这般有趣的妙人，没了多可惜，再说了，刘相爷那也不好交代啊。”
他说的话，刘嘉宁半个字都不信。
路都被堵死了，走也走不了，刘嘉宁索性不回应，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似是没料到她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陆淮山不由笑了，指了指屏风。
刘嘉宁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他进去又出来，手里多了另外三个厚厚的信笺，一点都不意外。
“现在，可以继续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