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死亡的感受

“不好！”京极空海下意识地便要调动自己的肌肉，随即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明显要比现实中差了许多，本该迅速的动作一下子就迟钝了下来。
“什么情况……啊！”刚准备翻滚去躲避的京极空海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脑海中传来的刺痛感，顿时，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就连身体都在马路中央停顿了下来。
“砰！”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响彻在街道上。
尖叫的少女，慌乱的人群，以及被撞飞出去的一具躯体。
剧烈而锐利的疼痛感之后，京极空海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等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眼前躺着一具躯体。
那是自己。
京极空海伸出虚幻的双手看了看，自己在未来被撞死了，现在是灵魂状态？
肇事的黑色货车没有任何要停留的意思，它继续加速，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空海！空海！”一个少女扑到了他的身体上。
“千织……”半空中，虚幻的京极空海轻声道。
“救护车救护车！有、有医生在吗？！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他！”少女凄厉而悲痛的呼喊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中，不少人都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
“空海，空海……”花山院千织抱着浑身是血的京极空海，一只沾满血迹的手颤抖着扶住了他的脑袋，“求求你们！能不能救救他！求你们了！”
少女的哭声压抑而悲怆，像是要从内里撕碎自己的身体一般。
“不要，不要，不要啊……”
半空中，悬浮着的京极空海想要抱住痛哭的少女，可他似乎真的已经成为了一个幽灵，虚幻的手臂没有任何办法去揽住少女的悲伤。
“这是未来吗……”他喃喃自语道，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各种吵闹声都越来越小，只有花山院千织凄厉到了极点的哭声，从不曾衰弱过。
等到意识迷迷糊糊地醒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躺在了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
好几个医生和护士正在他的身边忙碌着。
他尝试着想要开门出去，但自己的意识像是被困在了身体的周围，只能在病房中来回游荡。
京极空海贴在了病房的玻璃上，窗外，自己的父母悲痛欲绝，母亲倚着父亲的肩膀，甚至都哭晕过去了好几次。而自己永远平和稳重的父亲，一直在轻轻抚慰着妻子，只有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才转过头去抹掉眼角的泪痕。
走廊的一头，荒木苍介咬着牙齿，他双眼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重症监护室的大门，两只拳头死死地攥在了一起。
他的身边则是站着一脸悲伤的笠原梦老师。
另一边，花山院千织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有一个少女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
和泉诗乃面无表情，精致的脸蛋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只有眼睛里藏着一团似乎随时会熄灭的火焰。
“这就是死亡吗……”漂浮在病房内的京极空海喃喃道。
一段时间后，一个身穿隔离衣的少女走了进来。
“澪……”京极空海看着眼前成熟了许多的神宫寺澪，她的额头上还包着纱布，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走进病房，她呆呆地看了一会病床上的京极空海，然后望向了医生。
“说实话。”少女的声音嘶哑干枯。
一个医生为难地看了看同僚，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来上来轻声道：“病人已经脑死亡……神宫寺小姐，我们尽力了……”
神宫寺澪踉跄着扶住了墙壁，眼中最后的光彩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