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吸血鬼怪物

“什么是吸血鬼怪物？”
虽然十分钦佩男孩的勇气，但卡洛对自己当前的实力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只能站在远处看着，顺带默默地向生命女神祈祷远处的那个吸血鬼不要冲着他来。
因克莱丝低低地叹了口气：“血族本身脱离了寿命的限制，永远不老，永远年轻，堪称不死种族。”
“不过，虽然肉体不老，但灵魂会发生凋亡，一些序列较低的血族在岁月流淌的过程中迟迟做不出来突破，使得灵魂衰老，到最后彻底溃散；最后那具不老不死的躯壳里面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些残存的‘疯狂’。”
“明白了。”
卡洛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指向远处：“那么从理论上来说，这件事情应该是在‘代行者’的职责范围内吧？你怎么还不上？”
“打不过。”
因克莱丝非常平静地摊了摊手：“前几天才进行过初拥，还陷入了疯狂状态中，我的灵魂受到了很强的冲击，现在最多也就能发挥出来序列8的一部分能力。”
说到这里，因克莱丝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众所周知，序列7以下的血族在战斗力方面等同于普通人类。”
“啊！！！！！”
就在两人讨论的空隙里，一阵痛苦的叫声猛然的从远处传来，嘶哑的声音仿佛是从身体内冲出喉咙，在这幽冷的夜晚显得格外惊悚！
这不是那个男孩的声音。
卡洛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因为一个还没到达变声期的孩子是绝对不可能发出如此嘶哑的吼声的，并且之后响起的那声带着哭腔的“妈妈”才是男孩的声音。
他抬眼望去，在声音响起的地方，那个吸血鬼的手上，悬挂着一个女人。
看来刚刚吸血鬼怪物对小男孩的攻击落空了——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女人用自己的身体给他挡了一下。
显然，新鲜滚烫的血液对这个吸血鬼怪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甚至没有去理会一旁的男孩，直接趴在地上啃噬起来。
“进食完以后他还会进攻。”
因克莱丝一面说着，一面朝着前方猛冲而去，她来到吸血鬼怪物的身旁，一把拎住了男孩的衣领，然后径直冲进了不远处的黑夜女神教堂。
“还有我呢...”
卡洛伸了伸手，想要跟上因克莱丝的脚步，却突然发现对面的教堂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昏暗的教堂内点着几盏红色的烛火，微弱的光晕内显示出那些沾满了灰尘的长椅，和一丢弃在地上的灰色传教袍。
出现裂纹的彩绘玻璃，还有那些无风自动的老旧帘子，看起来活像是某些恐怖电影的取景地。
可问题是，黑夜女神的教会，怎么可能这样破败不堪？
作为与“安眠、沉睡”有关的神祗，黑夜女神的信徒在大陆上几乎可以说是最多的，祂的教会不说多么华丽，怎么也应该干干净净的才是。
可眼前的这个教堂，看上去分明被抛弃许久了。
微微思考了一下，又看了距离自己只有咫尺远的吸血鬼怪物一眼，卡洛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走进教堂里面——难道在外面等死吗？
教堂内部，推门而入的卡洛先是被这里比外界暗一点的环境弄得目不见物，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的软绵绵的东西上面。
不过很快就适应了微光，能够看清楚前方的景象。
他撞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先他一步进来的因克莱丝，她此刻正望着教堂里面，像是在发呆。
“往里面去点，我关门。”
卡洛将因克莱丝朝里面推了些，顺手关上了门。
只是等他顺着因克莱丝的目光看去的时候，只觉得遍体生寒——他目光所及的范围内的椅子，全都被密密麻麻地坐满了。
他们有的套着黑色古典长袍，有的披着棕色的夹克，有的身穿被撑得很蓬松的裙子，有的衣物破烂，仿佛乞丐。
他们有的长着粗犷的面容，有的轮廓深刻英俊阳刚，有的五官精致秀气美丽，有的稚嫩可爱年纪颇小，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这些其实很正常，不论是乞丐还是富豪，都有资格选择自己的信仰。
但问题是，此刻他们他们坐在绝对的黑暗中，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弹，每个人抬头看着前方，像是在等着布道的虔诚教徒。
卡洛连呼吸都暂停了半拍，但那些“人”也没有一点呼吸传出。
“我还在想，怎么教堂门前一个人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