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处刑协议

虎杖悠仁捏紧了拳头，咬着下唇，低下了头，曾经友人的话无疑给予了他一记重击！他开始后悔，吞下那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东西的决定。
他虽然委屈伤心，但却并不是完全不理解大神焱的决意，那是不经历过比死亡还要沉重的恐惧和悲痛，不会做出的决意，友人说出那仿佛地狱寒风般冰冷的话语时，眼神是死的，像是一具被掏空的空壳……
“哦哆~”五条悟发现自己有些草率了，见势不妙，为了避免虎杖说出什么更刺激现在局势的话，连忙一个闪身出现在他面前，手指点了下他的额头，让他瞬间陷入沉睡。
五条悟回头，他没有进一步去刺激明显在爆发边缘的大神焱，而是向一直旁观的伏黑惠问道，“在他醒来后，如果没有被宿傩附身，那就有很大可能是‘容器’了，惠，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的好？”
伏黑惠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眼里充满血丝的大神焱。
他虽然不想虎杖悠仁死，却也没有立场去反驳大神焱的话，当然更不会像个脑残圣母一样劝他大度，甚至都没有问‘他不是你朋友吗’这种问题，他从来都觉得，在没经历过当事人曾经的绝望和悲痛，就妄想着奉劝对方大度的家伙，都是批着羊皮却比恶狼还要冷漠残酷的混蛋！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但也从来相似。
自以为是的理解和己所欲，人亦所为的傲慢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诅咒！
所以他只是表达自己的观点，“就算他是容器，根据‘咒术规则’他也是死刑对象，但是……”
他又看了一眼大神焱，知道接下来的话会不可避免地让自己和他对立。
“我不想让他死！”
听到这话，大神焱却意外地没有什么反应，让有些紧张的伏黑惠暗暗松了口气。
五条悟饶有兴致地问，“这算是私情？”
“是私情，请您想想办法。”伏黑惠认真地拜托道。
而大神焱也默默做好了卍解，将所有人埋葬的准备！如果可以，他不想波及无辜，但如果没办法，他也不介意自己刀下多几条冤魂！
“哼哼哼~”五条悟意义不明地笑出声，“既然可爱的学生都拜托了，交给我吧~”
说着，他平静地看向沉默着像是等待爆发的火山一般的大神焱，“大神少年，我有一个提案~”
“……”沉吟了半晌的大神焱姑且问道，“什么？”
“提案之前，先告诉你一些情报。”五条悟扛着沉睡的虎杖悠仁，“虎杖少年吞下的东西，叫特级咒物，想必你应该能猜到，它不止一根，而是总数二十的，曾经诅咒之王——两面宿傩死后留下的手指！这东西，是无法摧毁的。”
“造成你家人死亡的咒灵，很可能就是吞下了其中一根，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回收了……而虎杖少年这种情况十分少见，如果让他吞下所有手指，最后在杀掉他，就能彻底让两面宿傩消失！我可以让你来当这个处刑人。”
大神焱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山里的情景，那股充斥着臭味的咒力气息，的确在他爆发后存在了会儿又消失了，他以为是被自己化为了灰烬，就没在意，没想到居然是被五条悟回收了，而之前再次感到熟悉气味后，他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而且这种手指数量以及能否摧毁这种信息是没法造假的，自己很容易就能证实，拖到那时候在和他翻脸没有这个必要，自己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既然五条悟那天出现在了那座山里，就肯定知道自己白天的状况，而且后来还让他无意中发现了他暗中的监视，他对自己的情况肯定十分熟悉，没必要绕个大圈子逗他玩，要对付他，现在动手就行。
沉吟片刻后，大神焱问道，“那万一虎杖悠仁在这个过程中失控了呢？”
五条悟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可以随时盯着他，一旦他失控，就杀死他，怎么样？”
“……可以，我同意了……”说完，身体早就大面积烧伤，肌肉和内脏都有问题，只是一直强撑着的大神焱在松神后，终于昏迷了过去。
一直被他紧握在手中的流刃若火，也在突然燃起烈火，并随着火焰消失。
“哦哆！”五条悟连忙跑到他身边观察了一下，“这个伤，真亏他还能活着啊，得赶快送到硝子那去呢……”
他把昏迷的大神焱扛在肩上，和虎杖一边一个十分对称，然后看向伏黑惠，“惠~老师现在空不出手，来自己抓住老师的衣角，不然会迷路的哦~”
伏黑惠脑门上的青筋突了两突，“我不是小学生！”
虽然恼怒，但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明显是没法自己搭电车回学校治疗的，只能十分嫌弃不情不愿地抓住了五条悟的胳膊。
“发车了哟~”五条悟带着一脸讨人厌的笑容看着伏黑惠说道，然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东京咒术学院，家入硝子的医疗室里，五条悟扛着两个人推门而入，家入硝子看着他肩膀上的两个人，慵懒地问道，“两个都要解剖吗？”
“才不是啦~要是需要解剖，我就直接带到停尸间了。”五条悟将大神焱放在了病床上。
跟在他身后的伏黑惠也从五条的身后探出头，打了个招呼，“硝子老师。”
黑色长发，黑眼圈浓重的美人点头回应，然后看向病床上的大神焱，“这个少年怎么回事？遇到咒灵了？皮肤，肌肉，甚至内脏都有严重烧伤，血液都蒸发了快百分之三十，真亏他还活着啊。”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硝子，你赶快治疗一下，好好干哦，这个少年很重要的，可不能死~”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黑发美人不屑地瞟了五条悟一眼，对方耸了耸肩，然后她看向伏黑惠，“你呢？”
伏黑惠摇了摇头，“硝子老师，你先治疗他吧，我还死不了。”
“明白了，你先自己去躺着。”家入硝子说着便走到了大神焱身边，开始了治疗，而伏黑惠则自觉地躺在了另一张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