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试试就逝世

有句古话说得好：试试就逝世。这正是4399现在的写照。
“...好久不见。”刚从舱室出来的4399与拿着平板正要离开的3600四目相对，为了掩饰尴尬，只好抬起右手，向他打个招呼。
3600抬头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时间，回答道：“我记得半个小时前，我们还在聊天。”
“这是个意外。”4399心中埋怨：本来想着能躲就躲，谁知道一个小小的疏忽，自己又被送了回来—就在自己从手机上支付飞机票的那一秒，4399就又又又体会到了那种熟悉的抽离感，“我还会回来的！”这是杨濛（4399）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句话。
“让我再...”
“先出去吧。”3600打断了4399的请求，“下班时间到了。”
4399看了一眼时间，距离19：30还有十分钟，“不会吧不会吧，3600居然盼着下班？”显然，刚从世界回来的4399还没有脱离那时的语言习惯。
3600似乎有些发生烦躁，重重吐出一口气，就像是要撕裂他线条明朗的薄唇一般，“怎么，让你休息还不乐意？”
4399被3600讥讽的语气吓到，楞在原地，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有些过分，毕竟从一开始，犯错、无理取闹的都是自己，3600牺牲一下午的时间陪自己胡闹，自己已经得了很大的便宜。
“那个世界似乎有问题。”她并没有忽视那通在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突兀电话。
“哦？”背过身整理仪器的3600扭头看向4399，因莫名兴奋而嘴角难以抑制勾起的一抹弧度映入4399眼帘，让她想起来狐狸，一只永远在算计些什么的狐狸。
“具体情况，明天会给你交报告的。”说罢，4399穿好鞋子，向门外走去。
目送4399离开公司后，3600重新打开电脑，修长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另一边，附身于杨濛身上的3500站在故事开头出现的落地窗边，边吃冰激淋，边看似惋惜地感慨：“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啊，再，也，不，见。”
“嘀嘀嘀”
随着提示音的响起，她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联系机器，这是一张大约成年女子手掌大的薄片形机器，专门用于与现实世界联系。
“喂？长官？”
回复他的只有对面传来的滋滋杂音。
3500坐在一旁用手指在空中划来划去，“行车记录？”对面切断信号后，她疑惑道：“杨濛有车吗？”
虽然不知道对面那人又在犯什么神经，可是在“思想侵入”计划中，他的等级比自己高，没办法啊，只能乖乖思考他所说的究竟是哪辆车。“明明自己进入公司时间比那家伙早，可惜路选错了，早知如此，我也应该选择技术部。”发完牢骚的3500向楼下走去，她记得，杨濛在地库停了一辆许久未动，相当于废弃的汽车，“去试试吧。这个世界运气还挺好。”
画面转至一家热气翻涌的火锅店，结束工作的4399正在这家店享用美食。周围的人并不像她一般，面对美食露出陶醉的神态，而是一本正经，面露严肃地往嘴里机械性塞东西。电视机里播出的是一档辩论节目，屏幕中两个白人正在激烈争吵，围绕究竟要不要由政府分配姓名。
“给孩子取名太麻烦了。姓名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是啊是啊，由政府统一分配不是更好？”
......
这些讨论在近期渐渐风行，充斥于全国的大街小巷。4399并不想参与这场闹剧，不论是极简还是复古，各种主义在他们眼里都是生意罢了。
这个世界真奇怪，欲望贪婪在阴暗角落里肆意增长，在灯光的照射下却上却找不到丝毫的温情。
说起名字，要是有一天面临着必须选择的情况，自己一定会选择保留姓名传统。没有那么高大上的原因，单纯就是她喜欢自己的名字：姚彦。
姚，好也；彦为才德。
“姚彦，姚彦，快出来看星星。”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