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林霁尘不见了

晚宴结束不到两个小时，#林霁尘为新女友怒打江暮云#的话题就登顶娱乐榜首。
公关部连夜商讨紧急公关策略，合作商的解约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地打进来，邓戎面不改色地一一应对着。
整个公司都忙得人仰马翻，此时的艺人休息室里却是另外一副截然相反的景象。
正处于舆论风暴正中央、被网友口诛笔伐“滚出娱乐圈”的林霁尘，此刻正端着“老干部”的架子端坐在单人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在舒缓的钢琴曲下闭着眼盘核桃！
没错，就是盘核桃！
大家都急得火烧眉毛了，他居然还有闲心在这儿盘核桃！
唐小小把音乐关了，走到他身边夺过他手里的核桃一看。
本以为他这么煞有介事的，盘得至少也应该是那种艺术品核桃，没想到就是食用级别的纸皮核桃。
唐小小把两个核桃一起窝在手里，稍一用力就捏成了四瓣，“啪”的拍在木制茶几上。
“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倒是淡定的很，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你手里的代言至少掉一半。”唐小小双手撑在茶几上，紧盯着林霁尘道。
“怕什么？”林霁尘双手合十置于胸前，长吐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不就是丢几个代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几个代言？”唐小小气笑了：“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那直逼九位数的违约金又不用我来付。”
“不就是九位数的违约金吗？切，这能算的上什……什么！几位数！？”
原本还满脸不在乎的林霁尘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忙伸开两只手数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一个亿的违约金，是你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我们谁都没疯，应该疯的人是你。”唐小小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幸灾乐祸道：“不过一个亿而已，反正你拍部烂……偶像剧就进账千万，还会在乎这点小钱。”
林霁尘心里一叹，他本来是不缺，可就在两个小时前，他砸了他老爸的场子，银行卡全部被冻结了。
除了近期入账的片酬还在公司手里，其他全存那张银行卡里了，他还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来。
“刚才邓戎哥帮你粗略的算过了，按照你目前手头上的资金来算，如果按照合同赔偿违约金，你还欠公司一千八百五十七万四千二百一十七块六毛八。”
“六毛八……”林霁尘唇角抽了抽：“你等等，前面都可以忽略不计，我就想问问你们是如何做到算出六毛八这么精准的数字的？”
“这我这么知道？”唐小小瞥他一眼：“还有，邓戎哥让我转告你，准备好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出席记者发布会，当众澄清这件事。”
“我……”
不等林霁尘拒绝，唐小小又补充道：“如果你不照办，《长相续》很有可能会重新选角拍摄，毕竟采用黑料艺人，拍完了也未必能播，到时候又多了一笔违约金，你好自为之。”
说完，唐小小朝他扯了个鬼脸，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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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距离城区五十里地的帝王大厦二十一楼的灯也是彻夜未灭。
跟林霁尘这个“惯犯”相比，江暮云受到的波及无疑更大。
他的粉丝大部分都是因为他“阳光暖男”的人设而喜欢他，如今这件事一出，就引得大批粉丝脱粉，还有部分人回踩。
不过两个小时，江暮云微博就掉粉两万。
“暮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林霁尘在那么重要的场合里打起来呢？”说话的人叫江湛，是江暮云的经纪人，也是他的亲堂哥。
此时他背着手在客厅来回踱步，江暮云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低头刷视频，头上绕着一圈纱布，脸上还有多处淤青。
合作商的解约电话来了一茬又一茬。
江湛肺都要气炸了，狂飙了半天的脏话，暴怒下口不择言：“要我说当年那场火烧得就是还不够旺，合该就把林霁尘和唐奕这两个都烧死在里面，免得他们来祸害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江暮云脸色十分难看：“你是还嫌现在事情不够乱吗？其实当年的那场大火最该烧死的人是我！如果当年死的人是我，如今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唐奕也不会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唐奕的事跟我们没关系。”江湛终于冷静下来，皱眉道：“暮云，我发誓唐奕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这跟你没关系，你不需要自责。”
江暮云抬起头，拧紧眉头看着江湛，一字一顿道：“哥，你跟我说句实话，只一句，唐奕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江湛举起右手发誓道：“如果唐奕的事是我做得，我江湛妻离子散，不得好死。”说完，他放下手，掰过江暮云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暮云，你告诉哥，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和林霁尘动手呢？”
江暮云痛苦的闭上眼睛，没吱声。
随着林霁尘工作室和江暮云工作室先后发声，首先是为这件事带来的恶劣影响表示抱歉，紧接着就是呼吁广大网友理性吃瓜，最后表示明天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届时会当面给予大家一个合理的答复。
由于要召开记者发布会，林霁尘今天的戏份暂停拍摄。
唐小小是在早上七点钟叫他起床的时候，发现林霁尘不见了的。
房间里找了一遍，餐厅、健身房都找过了，还是不见林霁尘的人影。
唐小小急得原地跺脚，正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恰好这时邓戎带着化妆师朝这边走来。
她急匆匆地迎了上去。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霁尘呢？是不是又整什么幺蛾子了？”邓戎关切望着她。
唐小小把林霁尘不见了的事情向邓戎做了交代。
本以为邓戎会大发雷霆，毕竟记者们马上就要来了，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邓戎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吃惊，几乎是对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
唐小小得小跑才能跟上邓戎，两人一起急匆匆地朝酒店监控室走去。
路上，邓戎提前打电话告知经理这件事，表示需要调监控。
等他们走到监控室门口时，外面有人专门等着带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