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妹妹，幸好有你和鹤苓哥保我

陆沅不自觉跟着沈嘉尧往水上报告厅那边去，后者念念不休，“鹤苓哥是爸爸的第一个博士生，是我的偶像，可惜他不是我真大哥！”
陆沅心尖微动，“你说的是梅鹤苓？加南研究院院长？”
妹妹一下子跟自己讲这么多字，沈嘉尧乐得眼里亮晶晶，“对呀对呀，他白天在清斐作报告，晚上上咱们家吃晚饭！”
“……”陆沅震惊，倒吸一口气。
说话间，两人进了报告厅。
容纳三千人的报告厅内，几乎座无虚席。
梅鹤苓撑起了台上的格局。
沈嘉尧好不容易找着两个座位，两人坐下。
沈嘉尧开始喋喋不休，“演讲台后那个穿白衬衫的就是我鹤苓哥，爸爸坐在观众席第一排，他……”
陆沅侧脸看他，礼貌而敷衍的眼神，明显不打算讲话、又嫌他话多，沈嘉尧识趣地封了下嘴巴。
时间过得飞快，梅鹤苓演讲结束。
按照惯例，接下来是提问环节。
场面自由而开放，当然，学生的分寸感也把握得很好。
直到有这么个出现：
“梅院长，前几天美国有大学，直接开除了偷窃电脑的学生。您对这件事怎么看？”
话音刚落，第一排教授委员的几位教授不约而同看向学生，接着又很关心梅鹤苓的答案似的，等他回答。
“我想，学校作为一个国家机器，需要教授专业知识、培养专业能力。更重要的，还应是人格的净化器，而不是有德之才与失德之才的过滤器。”
一直在很普通的学校念书，这谈吐与思想的人，陆沅见所未见。
她微微攥着拳，内心热意涌动，耳边的掌声变得很缥缈。
所有环节结束，讲座也来到尾声。
梅鹤苓在学校领导及教授委员们的陪同下离场，学生也作鸟兽散。
“妹妹你看，那个短衬衫的就是爸爸，最帅的就是鹤苓哥……”沈嘉尧又忍不住向妹妹安利，想起陆沅之前的眼神，自觉闭嘴。
哪知陆沅眉毛一挑，像是很感兴趣，颇有鼓励的意思。
沈嘉尧被奶了一嘴血，放大招一样，口若悬河，双手并用，把梅鹤苓的学业事业人品夸得天花乱坠。
陆沅听得饶有趣味，沈嘉尧觉着倍给面子，越发起劲。
忽然，陆沅眉毛一挑，冲他掌心扬扬下巴，提示有电话来了。
沈嘉尧心一冷，发现是陈令卿的，又松了口气。
“妈……”
“沈嘉尧！”陈令卿的火气，贴着耳朵烧过来。
震得沈嘉尧一哆嗦，这么凶！
完犊子，确定自己犯事了。
“妹、妹妹就在旁边。”
音落，耳边骤然清净，沈嘉尧的直觉就是，电话那头炸了的毛，温柔尽敛。
沈嘉尧乘胜追击，“我们刚刚听完鹤苓哥的报告。”
他能感觉到，陈令卿是彻底没了脾气，“既然听完了，快带妹妹坐车回来，小罗等在报告厅外面。”
一阵有惊无险，挂下电话，沈嘉尧：“妹妹，幸好有你跟鹤苓哥保我。”
？？？？？陆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