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能接私活

傍晚。
庆艺礼堂前。
三五个学生在看公示栏。
一个矮个女生踮起脚用握在手里的手机指着一张A4纸：
“看哟，表演系大一2班的测试成绩单。”
看清第一名的分数后，立即提高声音惊讶说道：
“99分，这么高啊。”
后面的同学急切问道：
“真的，假的！”
“谁呀？这么牛叉。”
矮个女生一字一顿读出名字：
陆——寻。
“比第二名整整搞出18分。”
“神乎其技。”
“这位高人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在我的记忆中，以前没有人超过九十分，这个分数摸到天花板了。”
“满分100，学校规定不许考核老师打满分，99相当于满分啊，真是天花板啊。”
“这需要戏精附体才能拿到吧。”
“我看戏精本尊也不过如此。”
七嘴八舌一展开讨论，过来吃饭，和吃过饭往宿舍走的大学生们听到咋呼，越聚人越多。
讨论越加热烈。
“听说陆同学把一个老年人角色演活了。”
“难怪拿到高分，人家挑战了高难度角色。”
“别是跟考核老师有亲戚吧。”
“这位同学，你姓风名凉字话，是吗，我在现场，我可以作证，当时把所有人都给震了，那演技差点把礼堂爆了棚。”
“我也可以作证。”
“我也作证。”
没有到过现场的同学，不由得仰起脖子看向眼前的高大礼堂房顶，好像真被99分得主给爆棚了。
“陆同学不止得分高，更大的收获是因为这次表演与绚辰娱乐公司成功签约。”
“天呐，能签约绚辰，不用有任何怀疑，绝逼实力使然。”
“恐怖如斯。”
“这个学弟有点猛。”
“我承认我柠檬了。”
“我的大学生涯有了奋斗目标。”
“让一下，我要去练功房。”
……
晚饭后，表演系大一2班全体学生集合在校门口。
到《声越》演播现场有些距离。
班主任吴影宗找了一辆大巴车，靠人脉拉的赞助，不用学生摊钱。
同学们有班长陈仁宽组织。
正在等按时按点来的大巴，只见吴影宗把大G停在车位打着电话走过来。
和学生群保持了一定距离，吴影宗把电话打完，靠近几步喊陆寻。
陆寻、蔡友铭、乔深正在被同学们围着“采访”。
三人同时被绚辰签约，在半个庆艺校园里炸锅了，同班同学谁能淡定的下来？
听到有人提醒说陆寻吴老师找你呢，陆寻这才从人堆里挤出去。
“吴老师。”陆寻和吴影宗打招呼，心里揣摩着老吴找他会有什么事儿。
吴影宗微胖白皙，戴着一副亮边眼镜，看上去内敛斯文。
他微微笑起来，先关切陆寻病情：
“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
“有好转。”陆寻回道。
吴影宗也觉得陆寻好些了，刚才陆寻向他走来，他注意到了陆寻走路不再像以前那么摇晃，迈开的步子也大，显得有力量。
“那就好。”
吴影宗点点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转移到想说的话题：
“赵瑛兰老师打来电话，说夏国大剧院最近有一场演出，有一个演员出了情况不能参演，赵教授想邀请你参演传统话剧《酒馆》。”
忽然换了神秘表情以师长的口吻引导陆寻：
“机会难得，好好发挥，今天你的测试表演叫响了，赵瑛兰教授相中了你，要是能登上夏国大剧院的舞台并出彩，前途一片光明哈。”
说完，把身体挺起来，等着陆寻说谢谢。
哪知陆寻却问：
“吴老师，这个演出给钱吗？”
一句话把吴影宗问的脸色变黑。
这孩子真是不懂事，钱重要吗？
钱当然重要。
可是你正上大一，任何资历没有，先把机会把握好，等一步步红起来，成名后才有资格谈钱，到时候自然有大把银子可赚。
唉，多少年轻人被急功近利害掉，总有后来人步后尘。
“会有一些，不过不多。”
要不是考虑陆寻是个病娃，以吴影宗的生冷性格，当场要教训学生一番。
“如果给钱，那我做不了主。”陆寻面色平静的道。
一句话把吴影宗给逗乐了。
他为错怪陆寻是个财迷稍稍自责。
这孩子真是孝顺，遇到大事记得跟家中父母商量。
“不急，回头挂个电话，你把这件事跟你爸妈说一声，他们指定同意，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吴老师，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
“我签约了，不能接私活。”
“……”
吴影宗露出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