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比人，人下人

出了总经理办公室，林超越追在陆寻身后，怀里不知何时抱了一本书，用民国少女风和陆寻拉近乎：
“陆先生，您在庆艺作曲系哪个班学习。
“郭禅老师教您吗？
“我在声乐系学习时，经常跑到作曲系听郭老师的课，他很幽默。”
社交中，搬出大家都熟悉的某个人，容易产生共同话题。
能不能真正成为《少年》的演唱者，陆寻掌握着生死大权。
特别是陆寻向周璐提出再选两个歌手试唱《少年》。
让最终谁来演唱这首好歌充满不确定性。
这给林超越形成很大压力。
她感觉陆寻提出再选两位女歌手，就是在针对她。
林超越为自己以貌取人的态度异常懊悔，真希望时光倒流，她一定会表现出和学弟第一眼见面便像是见了亲人。
她需要和陆寻起一段共情，冲淡之前的尴尬。
陆寻头也没回，简短平淡：
“我学的是表演。”
为了给学姐一点面子，没有加“欸”。
越用力，越出错，林超越嘴巴半张，露出社死的表情。
愣神过后，不死心，追上陆寻笑起来继续玩民国少女风：
“表演系李红老师为我们班做过肢体语言指导，李老师笑起来特别甜，因为很有亲和力，好多学生直接叫她红姐……”
察觉到陆寻不想多说半句话，林超越连忙闭嘴，大桃花里流出不安和不甘。
舔姐，生活已经很累，咱情商一点不好么。
陆寻没再理会，来到电梯口，先下后上。
电梯箱里人多肉挤，陆寻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林超越身体燥热。
学姐紧张了。
……
“放松，把说唱部分再来一遍。”
听甜姐林超越唱完第三遍，陆寻把捏在下巴上的手移开，隔着隔音玻璃对着对讲话筒提醒林超越：
“要把自己假设在舞台上面向你的粉丝，万千观众，懂吗？”
站在录音室里的林超越抿着嘴，眨动大桃花用力点头。
别说陆寻训斥她，就算上手打她一顿，只要把歌唱过关，她也认。
林超越感觉良好，她太喜欢这首歌曲，认为就是为她的嗓音量身定做。
但是面对学弟，到说唱部分，显得略紧一点。
昂起头望向天花板，胸脯起起伏伏做了两个深呼吸，林超越比了一个OK手势。
录音师李亮把进度条拉到说唱部分正要点播放键，陆寻忽然说道：
“亮哥，等一下。”
掌控着机器，录音师个个都是大爷，虽然有总经理周璐打过招呼，但陆寻从一进门就对李亮非常尊重，张嘴亮哥，闭嘴亮哥。
起初李亮也不拿正眼看陆寻。
谁拿19岁的大学生当回事！
等曲子放出来，林超越唱起来，陆寻对林超越指导起来，李亮坑坑洼洼的脸上露出“有才不在年高”的表情，之后，陆寻说啥是啥。
以才服人，服的彻底。
李亮主动给陆寻递华子，陆寻还没学会，他不好这口。
对着对讲话筒，陆寻摸着下巴给林超越支招：
“你会跳舞吗？”
林超越用力点头，她从四岁开始学现代舞，拿过全省第一名。
“那这样，你无伴奏来一段。”陆寻道。
林超越很听话。
先站直身子，调节一下气息，然后甩髋，抻臂，扭腰，跳的既真诚又妖娆。
还行…隔着隔音玻璃，陆寻给林超越下了一个结论。
“好了。“陆寻让林超越停下来并说道：
“你随着歌曲节奏，边跳边唱，还是说唱那段，保持放松状态，走起。”
按照陆寻的指导，林超越唱了一遍，果然效果好多了。
“今天先到这里，你抓紧熟悉歌词，把感觉找到最佳，明天出歌。”
陆寻对着话筒说。
有些苛刻。
不过，孙鹏猴急，五天内要成品。
陆寻当时没答应孙鹏。
词曲，小样都有，陆寻没想到林超越声音条件不错，对歌曲悟性挺高。
周璐选艺人的确有判断力。
既然就你了。
所以就要对林超越魔鬼一些。
林超越在录音棚里跳了一下，她以为陆寻选定她了。
在她因为兴奋把小脸蛋涨红之后的一瞬，只听对讲话筒里传来学弟平淡如水的声音：
“能否选上，明天出了歌再定。”
刷。
半盆子冷水浇过来，林超越恢复了平静。
“陆先生，和声部分咋办？”
林超越在录音室里对着话筒怯怯问道。
“你和周总商量定吧。”
陆寻说完起身。
一回头发现黄慧和姜晓颖没走。
这两位试过嗓音后，就被陆寻直接pass掉，让她们回去。
可是二位没走，悄悄在后面听林超越录歌。
陆寻一度怀疑是周璐为了保住林超越不被淘汰掉，故意选了两位唱功一般的歌手。
但是他没有证据。
这都不重要。
林超越唱的不错，是《少年》极好的人选。
陆寻会因为林超越有点甜（舔）而戴着有色眼镜对她，但不会让一首好歌错过一位好歌手。
再说，她舔咱甜咱，好像也没有犯错。
只要打榜成功，其他都在其次。
“陆老师，我们能不能试试和声部分吗？”
陆寻摇摇头。
“陆老师，给个机会。”
陆寻摇摇头。
黄慧和姜晓颖没有气馁，在曲爸面前，永远没有气馁的借口和理由。
“陆老师，以后我们有机会吗？希望您能给……”
“看机缘。”
陆寻点点头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