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竹间学堂

挑挑拣拣，沈懿把选址定在竹林东边，去村里的必经之路。
她指挥县衙的人砍掉一片竹林，挑了块平整的地搭建学堂。胖财神县太爷还算大气，拨了不少银子，就算是搭青瓦房也足够。
虽说预算充足，但沈懿还是选择了搭竹居。一来竹居搭起来够便捷，节约前期准备时间，学堂能够尽快运作，二来竹居能就地找原材料，省下大笔银子。
沈懿忙了一上午，把学堂要用的桌椅、启蒙书籍、笔墨纸砚等等学具都拨了款，最后一算账，发现还多了五两银子。
得了这笔银子，沈懿开心得在床上打滚，圈圈画画做了许久计划，甚至连午餐也忘了做。
直到饿得肚子咕噜叫，这才想起来还有做饭这档子事。就在她纠结要不要煮个菜汤将就下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开门，发现是摸着胡子的钟延。
“还没吃饭吧小姑娘。”
钟延抬起手上的饭盒，扑面而来的肉香味。
沈懿探出脑袋去看，发现饭盒里放着一盘烤肉，切得很薄一片片，色香味俱全，看得让人垂涎欲滴。她点点头，顺手接过那盘肉，好奇地问道：“是县太爷送来的肉吗？”
钟延笑了笑，咳嗽一声回答：“是九少爷打的野猪肉，今日一大早去打的。”
沈懿咽了咽口水。
“其实昨日还有野兔肉，可惜姑娘你...”
钟延摇摇头，又似乎突然想到什么，瞬间转了话题：“九少爷强调说，这野猪肉是因为多出来才给你吃的。”
沈懿的笑僵住。这种事倒也没必要特地强调呢。
钟延在走之前深深望了一眼沈懿的竹舍。有些事，他只能藏在心里，比如说九殿下练剑时老是张望竹舍，观察到沈猪猪没生火做饭，就憋了个理由说肉多出来，非让他送过来。
那么小的一只烤乳猪，塞牙缝的东西，也亏他能编出来这理由。
年轻人啊，真是有活力。
——
几日后，沈家村的学堂建了起来，两排三间的竹居，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青翠亮目，竹林的味道尤其沁人心脾。
沈懿对这间竹居学堂特别满意，她和钟延一商量，干脆给学堂命名为竹间学堂，简单明了。
沈懿将竹间学堂的招生信息传达给了五婶子，让她广为宣传。
只村里的适龄孩子想读书，只要准备一块肉作为束脩，就可入学。但入学后有一个硬性要求，那就是参与做农活或者搞建设。
这一条要求对于村里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毕竟村里的孩子从小就干活，对农活早已习以为常。沈懿制定这一条规则并不是针对沈家村孩子，而是面向未来可能会来竹间学堂求学的城里学子。
由于入学门槛低，竹间学堂很快迎来第一批学生，约莫七八人。
年纪最小的是村长的小孙子沈途，村里人都叫他小途途，加上口音，听到沈懿耳朵里就变成了小秃秃。
可怜这孩子，明明是一头茂密的黑发。
沈懿摸着小秃秃的脑袋，闭着眼睛，喝着甘甜的冰泉水，让小秃秃给自己报第一批学生的名字。
“沈二毛，年十六，识字一百....”
“沈小毛，九岁，识字五十....”
“沈狗子，年十五，识字...不识字...”
“谁？”
沈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