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贵妃那边又来传话了,娘娘她身子骨不好,偏偏受了点儿惊吓,希望您能过去看看她。”李总管躬着身子,见人就得低头弯腰的,如今越发直不起来了。
“这样啊。”坐在龙椅上的男人穿着一身极为素雅的宽袍青衣,衬得眉眼的锋利淡了些,却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沉稳。
楚谨言落笔疾劲,没有半分停歇,头也没抬,一时间让李总管琢磨不透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李总管战战兢兢地在一旁等了好半晌,才听到陛下放下笔的声音。
他连忙抬头,正好看见陛下起了身,手里捻着本奏折,不疾不徐有节奏地敲打着桌案:“温昭年回京了,他这个时候回来是个什么意思呢?”
楚谨言瞥了眼李总管:“李哲,你难道不该知道点儿什么吗?”
李哲一听,连忙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百口莫辩的声音混着哭腔道:“陛下,老奴不知啊,您是知道的,奴才对您的忠心,若真知道了什么一定早早地向陛下如实禀报了。”
“起来吧,朕只是随口一问,隐约记得,你过世的父亲老来得子,最小的那个儿子叫李闻远来着,他不是跟着温昭年在外远征?”
楚谨言不动声色,李哲却被吓得一身冷汗。
“陛下,奴才十几岁就入了宫,那时我那个弟弟才刚出生没几个月,如今已然没了多少联系,更遑论从他那儿……”
楚谨言打断了他:“话可不能这么说,好歹是骨肉至亲,多来往些也是好的。”
“奴才,明白了。”
“贵妃受了什么惊?”
“啊?”李哲还在想着如何接近他那个多年不见的弟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愣了一下。
楚谨言笑了笑,衬得那眉眼分外的温润,乍一看貌似如玉一般的儒雅公子:“她一天一个借口,再多的花样也快被她耍完了吧?她今日又找的是个什么借口?”
李哲暗自思忖着看样子以后要离这位惹事的贵妃娘娘远些了,边回答道:“娘娘身边的侍女来说,娘娘今日游园迷了路,误入了西苑冷宫,被里面的疯女人给吓着了……”
楚谨言眉头微挑:“冷宫?那里头的女人,前几年那一场大火,不是全都烧死了吗?”
“陛下怕是忘了,还有一个是两年前被关进去的,是白家那位若妃娘娘。”
“白家?”楚谨言若有所思,指尖轻抚着下巴,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深,“温昭年以前是白家的门生吧?”
“啊?”李哲这次是真没弄懂陛下的意思了,温昭年此番入京,难不成还能是为了这个被打入冷宫的疯子?
那可当真是不值得了,本是个无羁自在的野狼,却偏往笼子里钻。
若是两年前回来,好歹还有一线翻案的机会,可惜,时过境迁,白家除了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外,一个不剩,又能翻起多大的浪。
楚谨言笑得玩味,指尖把玩着的玉石发出清脆的声响:“走吧,这回可得好好看望看望贵妃。”
李哲紧跟着楚谨言的步子,大气也不敢喘,没有谁比他更知道陛下性情的阴晴不定,他可是跟了陛下整整二十年,看着陛下从不受宠的皇子一步步登上庙堂,成了万人敬仰的九五之尊。
从龙之功他有,但又如何,他知道的已然太多了,如履薄冰不过如此,他的生死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间,他死了,那些阴暗的事儿才能永埋地下不见天日。
他做着梦都能梦见自己不得好死,睁着眼流着血泪,死不瞑目的狰狞面容,他手上染了太多的鲜血,见过了太多凄厉的死法,经历了太多的意难平。
白若雪就是其中一个,两年了,他还依稀记得那个女人在灼灼烈日下凄厉的悲鸣,但他更记得,陛下那时笑得是多么残忍。
楚谨言把经年的伪装撕裂了一个口子,露出了骨子里最真实的腐烂:“别死了,好好活着,失去了一切地活着,痛苦吗?那种痛就像一把刀把心从胸口剜出来,扔进深渊里,一直沉,一直往下沉,没人听到你的哀求,好好体会这种肝肠寸断的感觉,白若雪。”
还没到柳翠园,远远地就传出哭喊打骂的声音。
“别打了,别打她了,贵妃娘娘,求你了……”
衣云拼了命地用身体护着身下的人,她的身上已经被鞭子抽得道道血痕,可还是强撑着身子挡在那个满身脏污的女人身前。
她不想让阿雪受一点儿伤。
柳贵妃挥了挥手,身边的侍女一巴掌打在抱着白若雪的衣云脸上,几个宫人强拖着把她摔到了一边。
她身下被护着的人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满是恶意围着她的人,她在人群里看见了衣云,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毫无防备地张开双臂:“阿云,抱。”
她还没来得及跑到她的阿云面前,就被狠狠地扯住了头发,拖拽了回来,行刑的宫女鞭子抽打在地上,一步步地走到她的面前:“娘娘,你可得忍着点儿,别叫得太大声了。”
白若雪眼睛始终看着衣云的方向,她的阿云身上那些红好刺眼好难看,是这些人弄的吗?
好想杀了,好想好想把这些人,撕碎!
鞭子夹带着疾风从半空呼啸而落,衣云焦急地大叫出声:“雪——”
一个身形莫测的侍卫从人群中腾空而出,硬生生地用胳膊挡住了来势汹涌的一鞭子。
白若雪似是被吓得哭出了声:“阿云,疼,我好疼。”
明明身上一道伤痕没有,可眼泪止不住地流,嘴里像个孩子一样喊着疼,或许神志不清了,才忘了,只有有人疼的孩子喊疼才有人疼啊。
“哪儿疼?”温柔的轻问声悠悠响起。
楚谨言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白若雪回首,仰头望着来人,茫然的眼眸溢着泪水,她指了指心口:“这儿疼,好疼。”
明明不是冬天,楚谨言却看到了雪,一颗晶莹剔透纯白无暇的雪花。
太耀眼了。
他想,狠狠地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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