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午茶与言灵

下午三点，阳光不焦不燥，正是喝下午茶的好时候。
这是昂热的提议，他认为，一杯斯里兰卡红茶，以及几块点心，更容易展开接下来的话题，也是他来此的目的。
下午茶的主角是昂热和卫宁，地点是卫宁家的阳台。
老妈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而老爸却很狗腿的忙前忙后，就连第一杯茶，他都没有紧着儿子，而是谄媚的放在昂热的面前。
“校长，您请。”
然后，这货便扔给卫宁一个“自己倒，难道要老爹伺候你？”的眼神，屁颠屁颠的跑到昂热身侧，腰杆挺的笔直，一双耳朵支棱着，就好像一个随时等待传唤的服务员。
卫宁：“……”
“你知道，卡塞尔学院吗？”昂热突然问道。
卫宁摇摇头，听名字是典型的国外大学，但卫宁数了数前两百的院校，并没有卡塞尔的名字。
“卡塞尔学院是一所位于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和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每年都在密歇根湖联合举办马术、赛艇、热气球、游泳等校际比赛活动，此外还有更加广泛的学术交流。”昂热微笑着，如数家珍般说道。
到这，他顿了一下，继续微笑道。
“学院主要研究方向是古代爬行类动物。嗯……毕业包分配。”
听到这，卫鸿野的嘴角微微抽搐。
“听起来……很不错。”卫宁虽然觉得研究古代爬行类这玩意有点不靠谱，但一想起这是老爸老妈的母校，他还是恭维了一句。
“当然，这只是表面，我们真正教导的，或者说卡塞尔学院存在的唯一目的，是……”
昂热桀然一笑，温文尔雅的气质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铁腕般的强权，嘴角仿佛咀嚼着血与火。
“屠龙！”
太阳躲到了云层里面，天空灰暗了一些，伴随着老人说出的那两个字，他那一身黑色的西装，将他衬托成了一名送葬者。那朵红玫瑰，也成了墓碑前必不可少的点缀与矜持。
卫宁愣住了，很荒诞的目的，但从老人的口中说出，他就好像真的看到了一个人，手持刀剑，像着狰狞的巨龙发起无畏的冲锋。
“我也是，你的父母也是，我们都是屠龙者，是混血种。靠着篡夺而来的权与力，将高高在上的纯血龙裔拉下王座，踩进泥土，并为它们奏响送葬曲。这个目标，我已经持续了上百年。”
昂热就好像在说明天中午吃什么一样，叙述着他的事业。
卫宁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他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一场闹剧，但内心深处却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是真的！
少年迷茫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得来的却是卫鸿野骄傲的点头。
“篡夺而来的……权与力？”少年开口，那三个字好像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让他的血液都在沸腾。
“或者可以称之为，言灵。属于龙族和混血种的力量。”
昂热打了一个响指，不等少年消化这前所未闻的名词，便继续说道：“我们来做两个小实验。”
卫宁抬头，看向面前的老者，看着他唇角微动，说出一连串莫名的，宏辉的语言。
是的，语言。
尽管从未听闻，尽管那听起来像是咏叹调，但卫宁却知道，那就是语言。
空耳去听，那语言就好像是在说“他死我不死你妈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