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必输之局

“仙子说的对，必输之局确实没有任何必要去尝试。若是为了助兴，我俩大可表演一番也就是了”
眼看着二人比试要变表演，洛然烟有些坐不住了，这样下去，自己这私仇还怎么报？！
想到这里，她立即起身道：“还没打就直接认输！没想到紫竹林的弟子不仅仙力低微，还胆小如鼠！”
洛然烟此番一言惹的座上众仙都深吸一口冷气，这枳水湖的小丫头不知问谁借了胆子，敢当面指责紫竹林，怕是上次洛昭前去赔罪之事她已经抛诸了脑后。
“你既然说阿雪胆小如鼠，那你自己可是个胆大的？”就在众仙以为云汲要发作之时，不曾想这人今天的脾气莫名的好，甚至还面带笑意的往向了韶华圣后。
“母神，枳水湖的这位小仙君真是勇气可嘉，自己又请缨挑战桓尘，您看如何？”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原本想看看紫竹林笑话的韶华圣后也不得不松了口：“那就……让她试试吧。”
此刻，仙宴上的气氛从原本的紧张不堪变得有些看好戏了。
洛昭暗自叹息，不得已，只得站起身，瞪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洛然烟，俯首道：“是小仙管教不力，还望上神赎罪。”
就与东雪一样，洛然烟挑战桓尘亦是必输之局，他又何必让自己的妹妹白挨这顿打呢。
况且那疯丫头叫嚣的如此猖狂，想必桓尘定不会手下留情，还不如自己先请罪，大事化小算了。
“那怎么行，若是不比试，这瑶池宴上可不又多了个胆小如鼠之辈？”很显然，云汲并不打算松口。
“比就比！”洛然烟哪里是那种耐得住性子的人，她长鞭一挥，周身瞬间青光环绕，正准备飞身向前，却见韶华圣后朝她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
圣后此刻像失了兴趣一般，眉目紧皱：“不过一场比试，叫你们闹的鸡飞狗跳，你们这般，我天界如何为六界之表率。”
夜泽闻言，赶紧朝着云汲使了个眼色，道：“原本想助兴，不想却扰了母神心情，你二人先行回......”
夜泽话还未说完，便见鹿淼星君携司命星君及冬雪湖畔的逸景星君匆匆上殿。
“启禀天君，小仙方才观天象，见北方妖星乍现，小仙唯恐是镇妖封印出了问题，当即带着东雪湖仙君前来禀报！”司命星君俯首作揖，面色急切。
逸景星君亦是上前道：“小仙一直守于冬雪湖畔，冰湖向来平静，不料今日一道红光忽然涌现，小仙想去一探究竟，没想到还未靠近便被烈火灼伤，红光之处妖气漫天，直将东雪湖化为一片火海。”
“这般妖力确非寻常妖族所能及。”夜泽闻言皱眉道：“当日妖帝炽凰被封印于西琰山，与这东雪湖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怎又可能在东雪湖现形。”
“小仙细查，虽那妖星妖力强盛，可半点没有妖帝气息，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当日妖帝炽凰，更何况，炽凰当日是被娆竹上神......”话说一半，司命星君突然转眸望了一眼一旁的云汲，到了嘴边的话，生生止住。
娆竹这个名字，已有万年未曾有人提起了。
在座原本因妖星议论纷扰的众仙不约而同皆止住了声音，更有甚者竟不自觉的转眸望向了云汲。
云汲此番，眼中竟如同蓄了冰芒，不同于以往的冷淡，叫人望而生畏。
“你们议事便议事，皆瞧我做什么？”云汲冷声道。
这会，不仅是瑶池宴上的众仙家，就连大殿之上不通世事的东雪抬头望着，亦觉得此刻的师父十分陌生。
其实，不是云汲此刻不同以往，而是这万年过去了，已少有人记得当日战神的脾性。否则按照韶华圣后的性子与手段又怎会容他至今日。
已有太多人被他这一万年的散漫蒙蔽了双眼，忘记了他当日是如何连斩的魔族十二护法。
虽生养于超凡飘渺的天界，可在战场之上却犹如地狱修罗嗜血。
云汲是可以一直自由散漫，养花种草下去的，因为如今的他，已经无了那必须得守护之人。
一万年太久，久到有时候他自己都忘了当初究竟有多愤怒。
亦或是说，到了万年后的今天，这怒火有时候来的连他自己都不知缘由……
“云汲，司命也不过是一时失言......”夜泽瞧了一眼寒音，却见她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神情，只得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若是云汲当真动起手来，在场怕是除了他与寒音，无人能敌，就连韶华圣后亦不能受他几分。
云汲闻言，原本已是寒芒冰封的脸上却忽然扬起一丝笑意，可却叫人看着心里阵阵发寒：“本上神可说了要与司命计较？”
“这......”云汲这般反应倒是令夜泽有些措手不及，他此刻竟都有些瞧不出云汲是喜是怒，只道：“不计较便好，便好......”
反倒是云汲，一脸淡漠神色，看不出情绪。他起身飞直东雪身边，广袖一拂，便有仙鹤自东边踏云而来：“你们既要议事，那便与我毫无关系了。”他抬手将东雪揽至身侧，道：“我且先回紫竹林，祝天君早日查得真相。”
“可这妖星一事，还需你回九曲天脉……”
还未等夜泽说完，便见云汲仙鹤展翅远去。
云汲这一走，夜泽虽说松了口气，心下却担忧万分，万年后的仙界，真的还有能力与妖星一战吗？
原本从十二重天回紫竹林起码要将一日功夫，可云汲一路皆不言语，只一心回去，还不到两个时辰他便行了一半的路程。
见着云汲面色不善，原本东雪也想憋着一路不言语，可这般行着，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她一把拉住了云汲的衣衫，道：“师父，这鸟儿飞的太快，徒儿有些害怕。”
东雪话音未落，白鹤突然停滞在了半空，惹得东雪一个未稳，差点从上面摔下去。若不是被云汲及时拉住了身形，否则不管掉在了几重天都会被人笑掉大牙。
“学艺不精。”云汲回眸，言语间虽缓和了几分，却仍带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