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麻烦

《仓库案：波顿区仓库发现无头尸体，场面惨烈如屠宰场！》
《紫月亮下的惨剧》
《城市的阴影：扮作乌鸦的杀人狂魔》
宽广的波顿区往东，香丽雅区的绿野街。
街边一家咖啡馆中，布鲁斯一边翻阅今日的早报，一边享受他的早餐。
热乎乎的纯牛奶，两根沾了辣酱的烤香肠，再来一块甜甜圈，简单而美好。
相比之下，报纸上的消息就有些恼人。
昨晚的现场，居然有人拍照，将告死鸟站在血泊中、与警方激烈对抗的情景拍的清清楚楚。
今晨迅速登报，还不止一家报社，估计中午前就会引起全城热议。
毕竟，一个都市传说突然成为现实，这种小说才有的情节，能够轻易吸引民众们的眼球。
更何况，背后推手的文辞功力并不简单。
比如这篇《乌鸦杀手就在身边》，详细描述了打扮成乌鸦的变态杀手，如何在夜里挑选目标，然后掳到僻静之地残忍分尸。
在其形容下，波顿区夜不行人，无辜民众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整篇文章遣词犀利，将一个嗜虐的变态杀手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再加照片为证，让人看了毛骨悚然，恨不得立刻将其制裁。
就如现在的咖啡馆内，打扮时尚的女士们，纷纷扭头不忍。
穿西装的先生们，则在皱眉声讨，同时安慰女伴，表示一会要用“最新式的手机”，打电话到市政厅和警局质询。
于是很自然地，邻座之间就着话题相识，然后决定加餐庆祝。
服务生端着盘子来回穿梭，店长拍了拍手中报纸，笑到眯眼，同时不忘让厨房加快速度。
角落里，布鲁斯安静看着这一幕。
他拿起沾满糖粒的甜甜圈，狠狠咬了一口。
……
洛城警局，波顿区分局，局长办公室。
“我不管他是什么东西！现在全城都在讲他，市长亲自打来电话，你们应该懂我的意思！”
分局长扎克·伯德挥舞着手臂，对面前两人恶狠狠道。
他是个纯正的白皮肤人，灰蓝色眼睛里满是严厉，梳成中分的棕色头发，随着他的话语不断抖动。
“找到他、抓住他、或者直接干掉他！无论如何，我要尽快看到结果！”
“局长。”一名女警员推门进来，对伯德道，“记者到了，就在楼下。”
“带他们去接待室，我马上就来。”
女警员点头离开。
扎克·伯德吸了口气，尽量平复清醒，再度看向自己手下两个得力干将，问：“有没有问题？”
杰斯·歌德看向搭档，哈维·布洛克轻微地眨了眨眼。
——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哦？
歌德懂了，转头认真道：“我们需要一支特殊小组，配上最专业的训练、还有装备。”
旁边的哈维，闻言顿时一呆，接着小眼睛眨得更厉害了。
伯德都忍不住瞥了他一下，才对歌德问道：“用特警组不行吗？”
“Boss，我想的可是特种部队，特警组还差了点。”杰斯·歌德严肃道，“那家伙不是普通的杀人犯，他极度凶残，比我在战场上见过的那些还可怕，是可以上A级通缉的大麻烦。”
“那就赶在他登上A级通缉之前，干掉他！”
扎克·伯德盯住杰斯的眼睛：“一个州级罪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晃荡了两年，说出去大家都不用干了！”
说着，他又看了眼哈维，哈维连忙停止眨眼，乖乖地点头。
满意地收回目光，扎克·伯德抬手点了点，继续道：“杰斯，我可以给你人、给你装备，但我要看到成果！你是战术专家，是我特地从州总局要来的人！别辜负我的期待。”
杰斯·歌德一脸肃然，认真地回答道：“好。”
旁边哈维仍在尝试给他使眼色，见状只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扎克·伯德很满意，他走出座位，拿起衣架上的警帽，最后拍了拍杰斯的肩膀，道：“具体需要什么，打个报告过来，我批完就马上行动，尽快把问题解决。”
“说到底，上面可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说完，他又看了哈维一眼，确认对方收到了这句话，便转身去开记者会了。
办公室里一下只剩杰斯两人。
杰斯·歌德立刻转向哈维，问道：“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哈维一脸扭曲：“我还问你呢？你想干什么？”
“什么什么？”
“别装傻！告死鸟是我们能解决的？你疯了才要应下这个活，老实呆着不好吗？！”
听懂搭档的意思，杰斯反倒笑了：“那你说，让谁来解决？总局的那帮只会贴罚单的交通警察？哦，他们有时连罚单都贴不好。”
哈维摆摆手：“谁来都行，反正不是我，我可不想挑战一个都市传说。”
“传说就是用来挑战的。”
“可昨天之前，你一直笑我‘那只是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