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动水儿

“哇啊——”的一声，大燕国边境，一户小小的农家里，一个新生命诞生了。
破旧的床榻上，虚弱的妇人还来不及顾得上自己身体极度虚弱，费力起身，慌忙问接生的婆子：
“康婆婆，是男孩还是女孩。”
妇人满脸虚弱之色，却一脸期待。
被叫做康婆婆的老妇人，是个老寡妇，几年前搬到此地居住。因为接生了不少人家，在这一代还是颇有些名望。
“芸娘，是女孩儿，跟你一样漂亮。”
婆婆用她枯树皮一般苍老却有力的双手，轻轻把小孩子用还算干净的棉布包了起来，递到虚弱的妇人跟前。
芸娘感叹道：
“您过奖了，这么小，能看出些什么来？只是小孩子家家的，平白来到这世上。哪知道要受多少磋磨呢？”
襁褓递了过来，孩子刚生下来，还是皱皱巴巴的，像只落水的小猴子。
妇人抱着小孩子，轻轻摇晃着细细端详片刻，说道：
“此次实在是多谢您了，只是家里实在困顿，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这只镯子聊表谢意。”
说罢，便抬起左手腕，将手上的银镯子摘下来，递给康婆婆。这只质朴的银镯子微微闪烁出光泽，在这破落的农房里显得格格不入。
芸娘刚生产完，体力实在是不支，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她气喘吁吁了。
“不必，芸娘你客气了。”
递镯子的手推回去，拒绝了。
“她的孩子，我发过誓，务必照拂一二。你也不必跟我客气。”
康婆婆喃喃道……声音几乎不可察觉，妇人也没有听到。
拒绝了报酬，康婆婆又帮忙将孩子擦洗一番，重新包裹好。床上的妇人虽然想帮忙，但奈何实在是有心无力。一番折腾后，天色也不早了。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自己保重，我得了空再来看你。”
听见这话，芸娘点点头。
康婆婆便起身告辞。临出门，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脚下一顿，复又回头道：
“我以前也学了些占卜、看卦的本事。你这......”
皱了皱眉，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你这闺女的命格说来也奇怪，是个稀罕的。是个显达命格，却易登高跌重。有福运庇佑却是个不长久的。说来也奇怪。我也是头一回见。”
说罢，道了别，让芸娘保重，转身掩上房门走了。
“不如叫水儿好了，只愿她今后霉运都随水化了。”
一遍逗弄这怀里的孩子，一般喃喃道：
“水儿……水儿……以后大家就叫你水娘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转眼白驹过隙，水娘也渐渐到总角之年了。
水娘生性乖巧，总是扎着两个小包子头，在自己家周围玩，周围人都觉得乖巧，因此水娘很得周围人家的喜欢。
水娘正坐在村口一颗柳树下，摘了柳枝子与野花，编些花环玩儿。小小的人做起事情来倒很是专注。
“水娘～水娘～”
远远的，一个稚嫩的声音渐渐传了来。
水娘眯起眼，向传来的地方瞧去，只见远远的跑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是个小男孩，身形比水娘大一点。
水娘放下手里的花环，看向了来人：
“朔哥哥，你怎么来啦？”
被叫做朔哥哥的小男孩名叫王朔，是村里王家的小儿子。
小男孩在旁边摆摆手，示意休息会儿再说。他一口气跑过来，路上还不曾休息。
“也没啥，就是我娘叫你来我家吃晚饭”
“好啊，那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