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平原上

第38章平原
5月2日晴转雨
“哎呦，混小子。你终于醒了。”伊迪丝架着马车在银白的月光下，使劲地拍着我。
“刚才你可把薇薇安吓坏了。”伊迪丝拿起酒壶准备喝。
我伸手去夺那酒壶“你架着马车，还喝酒。”
“放心放心，只是红茶。还热着呢。要不你来一口。”她把酒壶扔给我。我身体前倾，可是酒壶还是‘咣当’一声落地，她们几个依旧睡着。
“你可真不中用。”伊迪丝窥视了一眼马车内，用手臂和胸脯夹着我的头说道。“小子，还记得中午的字条吗?”
“记得。”我准备从她的满身酒气的身躯溜出来，好翻找那字条。
“你什么时候，这么认真过。”她反倒夹的更紧。
我紫涨着面皮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我和你姐姐，每个月都通信。你们家的屁大点事，她都写在信里。”
我的视线被脂肪团堵塞住视线，索性闭着眼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事情？她们都是詹姆斯雇佣来的吧！”
“呦吼，想不到。你终于明白了。”她松开我，快速追依蕾托所在的马车。
“不尽然。但也差不多。不如说菲奥娜事先知会了詹姆斯关于巨龙国的蟠龙神笔有可能在外交船只，詹姆斯用这事情钓出依蕾托出海。
依蕾托原本打算利用关舜华与她的关系，让关舜华保护她。可关舜华因为此事事关她家和东云公司的贸易，又要杀掉依蕾托。
依蕾托不得已又暗地里雇佣暗地里是詹姆斯的下属雇佣兵团长的我。此时我发现，詹姆斯一定会对你们家下手。
我通知了你外祖父，你外祖父又临危受命叫薇薇安在此事保护你的小命。詹姆斯明地里派遣薇薇安为了调查此事。詹姆斯不知道我们相互之间都有关系。”
“薇薇安你始终都在调查神笔一案啊！她之前也没出现过啊！”我看着薇薇安说道。
“你可真够混蛋的。如果薇薇安不知道你在哪。菲奥娜怎么找到你家新地址，依蕾托为什么总在你眼皮子底下转悠，你以为也是巧合吗？她可要盯好哈菲兹，她可真能杀掉你的。”
“不，没保护好你。确实是我的失职。我应该早点赶过来的，或许那群原住民就不会死。”薇薇安说着话时有些懊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詹姆斯他单纯地想透过此事，想让薇薇安失职，好占有她。可薇薇安你认真调查神笔丢失一案，发现和土著的孩子失踪有关，又发现了壁画和圣遗物有关。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那你们还替詹姆斯卖命?”
“我们不是为了詹姆斯，而是为了骑士的荣耀与职责。为他工作，哪来的荣耀。”
“骑士的荣耀是什么?你还不理解吗？”薇薇安诘问我，说我要好好去修正我的品格。
“阿尔弗雷德大帝曾经说过·····”
“怎么占有薇薇安，她那么古板。”我看着薇薇安耸动的毛茸茸的耳朵，她好像听到了什么。薇薇安示意我别打搅她。
伊迪丝接着说道：“你说这话，可真他妈的没良心。算了，你以后会明白的。薇薇安又给玛露卡的母亲写信求助，所以玛露卡就被派到这里来了。
詹姆斯发现我，也和你们有关。他又雇佣哈菲兹来监视我们。而哈菲兹她们则看似听从詹姆斯。实际，主要目的是为了暗杀你。
当然一个个看似跟小白兔一样的都鬼着呢。我们可都想得到这东西。”伊迪丝追了由薇薇安所驾的马车。
我问道：“简单说你们就是为了互相监视而来的呗!那为什么通知詹姆斯那个混蛋。”
“通知詹姆斯才能让那个不安分的公主行动起来，她一动起来，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不就让蛰伏的各方动起来了吗？我们也就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这圣遗物什是什么东西，怎么用，没人知道。我们都需要人，做试验品。可又不希望对方知道怎么用。”
“你们这群人可真别扭啊！如果这是，写的人肯定是一头蠢驴。”
伊迪斯她看着我们说到：“你们知道我们的目的都不是为了什么孩子，甚至那我们都不知道的巨龙国的神笔都不重要，关键是让敌对方得不到圣遗物。”
薇薇安观察到詹姆斯不希望伊迪丝接着说，她反而大大咧咧地接着说：“就连玛露卡也不是为了那群孩子。”
“等等···她们什么目的。安娜是好人没错吧！”我脑子有些混乱。
伊迪丝看着不知所谓的我，接着说：“刚才的问题，你连她们的目的，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吗？!你是勇者，一个有资格使用圣遗物的人。你就是我们的小白鼠。”
“那你们是什么？”我问道。
她看着闭着眼睛思考的我“行吧，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她了。确切地说是我们中的每一个人。”伊迪丝看着依旧在熟睡当中的她们。伊迪丝顿了顿,略作迟疑地说道：“我可以肯定，我们这里的任意一个都不是属于‘们’字里的，但也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互相妨碍对方。只有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哈菲兹翻了一下身，我心一惊。看着马车内鼾声四起。
伊迪丝不耐烦地挠挠头，使劲拍打着我肩膀说道；“你懂吧！”
“我又该懂什么！”我大声质问伊迪丝。她叫我安静一些，她们都在睡觉。
她看着我，眼神游离在马车内。我顺着她的眼睛瞧，她们都已经睡着了。尤其安娜的睡相之差，她的手都戳到玛露卡的嘴巴里了。我正准备把安娜的手收拾起来。
伊迪丝接着说道：“先说我自己吧！你觉得一个刚刚离家出走而且闯完祸的公主说把我给放了就放了。我一个俱卢的佣兵团长为什么会跑到这来。保护她们这样尊贵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为什么轮到我。”
我没有说话，说实话她们为什么来这里，我有些想当然，她们为了什么国际局势、奇珍异宝，反正计较着对我没什么关系的东西。等着东西找到了，她们就散了。明明她们在这里才几天，她们的存在就像家人一样熟悉安心。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如果是前几天的我。如果知道哪个村新来，这么神秘漂亮的姑娘。估计我为了看美少女一眼，会兴奋的睡不着觉。
薇薇安打断我的思路说道；“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他们必须放了你。”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从丹吉尔最底层监狱，清清白白地放出来。没有人。是没有人”伊迪丝苦笑地说道。
“我是受到东云公司委托，来搜集莱恩公主和王子的罪证。来保住东云公司的。我是三面间谍，我始终都听从小皮特首相的号令。詹姆斯王子的下属和雇佣佣兵团长，只是我为了监视方便你们而已。”伊迪丝长舒一口气。
“我不信。”
伊迪丝豪爽地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信。毕竟是小皮特首相下的命令叫我做三面间谍，后来想想无非就是一份报告抄三份，送给不同的人吗?我遇见她们之后，我直接学着安娜的样子，复印她们写好的，改个名字和称谓就OK了，在拍电报给他们。”
我迷惑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她们都是等着依蕾托写完，直接改掉名字拍给她们的司。毕竟你除了一天天喊着你的瑞贝卡，她们互相除了打闹也没别的事情了。”
“小博士，亚当丝密在国富论里提到的玫瑰联邦东云公司，种种罪状你想必清楚吧。”伊迪丝没等我回答“如果玫瑰联邦东云公司失败。不，确切地说阿规格恩派别失利，莱恩派就会接手东云公司。现在东云公司的理事十个有七个是拥护詹姆斯王子的，但偏偏那三个是有力量控制贸易的是女王的人。每个人都知道的一句话‘谁控制了俱卢，谁就获得玫瑰帝国’。如果我们得到神笔，而佳尔格尼他把东西弄丢的话。他不仅没有打开贸易市场，还要背负罪名。如果詹姆斯把东西找回，这样伊丽莎白6世女王，就不得不正视玛丽女王子嗣詹姆斯他们的诉求。
她们兄妹两个，就会有机会回到莱恩王室的宝座，而不是依蕾托的蠢表哥乔治。”
远处的自流井喷发了。詹姆斯派人去远处看看是怎么回事。我们隐约听到有打斗声，不一会他们都消失在旷野之中了。好像和詹姆斯作对的原住民好像撤退了。而詹姆斯的军队也没有去追。
我打算去看看，伊迪丝拦住我接着说道：“行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们想要坦白的快点。那些神明，可不关心你们内心的小心思。对了，毗pi娜达之子给你的大鹏鸟的羽毛，可要随身携带。”
伊迪丝望着在月光底下闪耀的的岩石。她头也不回的吆喝着马车。那岩石—它真的像是一艘鼓满风帆的船，月光攀桅杆呈现着空前的辉煌。不得不说，我的内心雀跃不止，却又害怕它。雀跃的是，它的样貌—从现实世界超脱出来。不论人们怎么变迁，它—依旧在这里。它乘着银色的波涛，在万物还没有醒的时候，它已经到我们身边。我要见到那个给与我宝物的神灵。
我害怕的是，那不安的心。只能交给，我只见过一次面的神灵。就像这巨石一样，离我们很近。却又离我们很远，却那么庞大，让我们不得不注意祂们。我们这件事情很小，即使在人类世界中这也是微不足道的。无非是几个原住民的孩子的玩闹，打扰了老爷们的盘算。所不同的是牵扯到一根远方的神笔。而这东西，没有一个人见过。它难道真的存在吗？它—不知名的宝物，或许没人在乎它吧！这真是荒唐的故事。
谁能想到一支巨龙国的神笔，竟然丢失在这。原本佳尔格尼接受到巨龙国的礼品在这丢失。至此不知所云的故事开始了。我丢了几个漂流瓶，稀里糊涂的遇见一只蛇，告诉我去见卢格，并给我看了会动的壁画。因此菲奥娜他们认定我是偷巨龙国神笔的小偷。因为神笔和其他圣遗物是一套的。此时关舜华和依蕾托远渡重洋的搅合进来，要见识那传说中的宝物。原住民们派了他们的玛露卡公主来寻找他们丢失的孩子们。
当局说是这群孩子偷走在遇难的小天狼星号的巨龙国神笔，故而把这群孩子监禁在东云理事登特的城堡里。玛露卡她们必须救这群孩子。依蕾托叫来红色恶魔-伊迪丝，来协助她们调查此事。就在此时，真正该调查此事件的薇薇安，刚从遇难的船只-小天狼星号回来。也发现和我一样，看见了会动的壁画，并没有发现任何神笔的踪迹。而哈菲兹这个职业刺客，被詹姆斯雇来‘封口’知道‘真相’的薇薇安。
我们发现必须救出孩子，对于她们这不仅是良心问题，而又更深层的原因。在五朔节的夜晚，我们解救孩子的行动开始了。原本以为我们把孩子解救出来，神笔就有消息。可谁成想，孩子们刚从登特的城堡解救出来，我们就在登特和詹姆斯的双重看押下行进去往卢格大人说的诺吉比岩去。
事情复杂吧。其实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他国给玫瑰联邦的外交礼品丢失，每个人都希望用这个丢失东西情况，搞点事情。但偏偏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东西长什么样子。所以他们一个个都希望我们找到东西，好宣称他们自己找到的。所以他们并不着急，找到东西。只要对方找不到就可以。他们就好交差。但他们又不甘心事情到此石沉大海。
我眼神游走在清灰色的那岩石做的桅杆之，我并没有在听醒来的安娜在讲话。安娜推醒了玛露卡。她说完就睡了。
玛露卡依偎在我身边。乌溜溜的眼睛瞄着我，像极了一只小猫。我解下衣，披到她的身，摸着她的脑袋。
“我不冷。”玛露卡想要说些什么，沉吟一会。呆呆地望着那巨石，像是寻找什么，又好像只是盯着一个地方看。她打了个冷颤。我搂住她。
玛露卡她瞪了我一眼，嘴角紧闭着。不一会，她就小声抽泣起来。“我舍不得大家。我···我原以为，我会很坚强。可是我不是。”她趴在我的胸口哭着。她摇晃着我的身子。
玛露卡揪着起我的衣服下摆说着，我听不懂玛露卡说的话。她哭的泣不成声，她的眼泪浸湿了我的旧布衣。我一时慌了手脚，我不知道她为了什么哭。
关舜华气鼓鼓地从另一辆马车跳起来探出头，扒拉着我的衣领质问我：“你是不是又把玛露卡气哭了。”
“我什么时候气哭过她，别赖人好不好。”我委屈的说道。
“行了，你们不睡觉。我还想睡。你又不是贤者之石，又不是姓爱因兹贝伦。更不是圣杯。谁敢····”依蕾托还没说完，依蕾托就又睡着了。我们几个等着依蕾托说完。玛露卡哭泣也渐渐停止。她猫着脑袋趴在我的衬衣，用我的衣服抹了玛露卡她的眼泪，还擤了鼻涕。她时不时的瞄着我，趁着关舜华和伊迪丝在说话的时候，偷偷看着她们。每看一次，头就埋的更低。她两只手就玩弄着我的衣角。我和玛露卡对视，她狡黠而又幸福的对我扮了个鬼脸。我纳闷地看着玛露卡，她哭泣的泪痕还没有褪去。她又哭红着脸的别过头去，她发出了笑声，不一会趴在我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