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奔袭了数百里,林运方才寻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小河边。
河边还有一些野兽的脚印,应当是偶尔会有一些野兽在此饮水。
夜已渐深,月已将圆。
月下有河水流动,河边有人在舞剑。
天问剑已经出鞘,林运在认真的演练夺命十三剑。
月光如水,映照着林运的脸浮现出一抹奇异的表情。
而天问剑的剑锋之前,也出现了奇异的变化。
一瞬间,这柄剑方法已变了,有了生命的灵气。
剑轻飘飘刺出,本来毫无变化。可是变化忽然间就来了,来得就像是流水那么自然。
如同鲁班手里的斧,庖丁手中的刀。
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轻描淡写,挥尘如意。
“剑出封喉,回风夺月,青峰割面,挫腕弹剑,弓身望月……”
一瞬间,林运便已是刺出了十三剑。
天地之间,风云变色。
乌云密布,遮挡了月光。
这轻描淡写的十三剑,却让整个世界都仿佛有了杀气。
夺命十三剑,对于寻常人来说,这已经是所有的变化,流水已到尽头。
但林运并未就此停下。
遵循着本能,他的剑势也慢了,很慢。
虽然很慢,却还在继续变化。
不著边际,不成章法,第十四剑,已经刺了出去了。
杀气愈重了。
那不知何时而来的乌云,一下子拨开。
月光重新照耀大地,也落在了林运的脸庞,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奇异。
这一剑之后,变化似已穷尽。
本已到了尽头的流水,开始继续流淌。
可是,林运依旧还是不曾停下。
剑锋之,突然之间有了奇异的颤动。
而那流淌的河水,却是忽然之间不动了。
周围摇曳的树枝草叶,也是一下子就不动了。
全都静止,绝对静止!
仿佛这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停顿了,连河水的生命,月光的生命也已走到了尽头。
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字,一个很简单的字──死!
没有变化,没有生机。
这一剑,所带来的,只有死亡,只有毁灭,是一切的终结。
流水乾枯,变化穷尽,生命终结,万物灭亡。
林运依旧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儒雅,淡漠,缥缈。
没有谁能够看清他的表情,也没有谁知道他的心中在想着些什么。
可是此刻,他的手中,天问剑却是依旧还在颤动。
“好一个,夺命第十五剑!”
伴随着林运这一句话出口,就好似是所有的剑势都散去了。
河水复又流动,枝草在微风吹拂下欢快的摇曳生长。
“死亡之剑,毁灭之剑,灭绝生机。”
“这是绝杀的一剑,是死亡的极致,这一剑,本身就已代表了死亡。”
林运低声自语,这是他方才刺出这一剑时所拥有的感悟。
不同于燕十三,在领悟出这完全无法操控的一剑时,连自身都恐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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