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忍者之刃（上）

“影舞者？”那一瞬间，草薙素子回过神来，诧异。
在夜之城，流传着一句话：虎爪帮的忍者，夜游鬼的枪手。
两者的称号皆悚动一时，都是黑夜中的杀手。
区别在于，前者喜近身刺杀，后者更擅长远程狙杀。
素子迅速掏出了Seburo M5手枪，放在了最佳的射击位置——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最快速地向对自己最大的威胁射出钢铁的洪流。
早年的军队经历，丰富的实战经验，她的冷静淡然早已深入骨髓。
当然，除了脑和脊髓的一部分外，她的全身其他部分早已义体化。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人类的身份究竟还适不适用于她，也许，她应该是它！
战友巴特也曾开玩笑说，现在的草薙素子，其实是一个男性。
然而，每次站在高台之上，她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和快感。
那种窒息，生死快意的感觉深入自己还属于人类的脑袋，仿佛她就应该在这样的死局中游走——在这些霓虹灯下，摩天林立，却暗藏着暴风急雨，杀机危局，如同那浓郁诡秘的夜色一般。
黑夜，给了素子最合适，也最有挑战感的舞台。
她是，攻壳机动队的队长。
同样也是，跳楼狂魔！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旁边席上的阿卡丽与赤瞳。
那个红瞳的佣兵一直寡言，此时正摆弄着手中的蓝芒离子武士刀。
还有这个女忍，让少佐的眼神陡然凝聚——她似乎什么都不懂，却能像真正的黑夜使者一般，破开这诡异的黑夜。
“那么，两位。”草薙素子微微一笑，关闭了与荒卷的通讯图像，“See You Again！（有缘再见）”
话音刚落，突然，素子跳进夜空——径直往龍吟大厦500公尺的天台上跳了下去，快如离弦的子弹，动作迅猛、刚健、灵敏，就像一只猎豹。
一语未毕，一条黑影也从天台跃出追踪素子而去，头下脚上，如大鹏展翅，翔掠地面，毫不介意那百丈的高楼。
与此同时，又有九名影舞忍者走向天台，依次飞落，两两一组，同时跃出，动作一样的矫健，流畅，如行云流水。
忍者们飞下后，迅速展开了纳米生化服上的蝙蝠羽翼，排成一列，如一条直线，跟着头领身后。
“干掉她！”领头的忍者，大声下达指令。
话音刚落，忍者们身上的辅助武器便开始向素子射击。
蓝色破杀弹，绿色破甲弹和红色的曳光弹划破了城市的夜空。
清脆的高速机枪声，轰鸣的肩炮声，响起了收割生命的号角。
当子弹击中钢化玻璃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就像打磨铁锈的酸牙声。
有些被弹片击穿的地方，就是素子一秒钟之前踏过的地方。
“好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草薙素子见状，大吃一惊，急忙将双腿猛地一蹬，刹间踩碎了一块被打得半碎的钢化玻璃，依靠惯性落地，跟着，又接上一个漂亮的鱼跃，人则迅速躲在了一根石柱后面，开启光学迷彩，拔枪蹲踞......
在子弹的呼啸声停止后，天台上，迎来了短暂的寂静。
阿卡丽与赤瞳相对看了一眼，也互相点了点头。
“记住这个地址，我们那里见。”寂静中，赤瞳扔下一句，转身朝着背后的安全门持刀离去。
厚约20CM的钢铁之门，只阻挡了她一秒，便被两道刀光给斩成四截。
未等下令，又有十名忍者已经从人群里冲出，紧随赤瞳而去。
一时间，场中，只剩下九名忍者与阿卡丽。
蓝色的光影滑过鬼面，最后一致地将目光投向阿卡丽。
“杀了！”一个机械感浓厚的声音，从黑暗的最深处发出，阿卡丽忽然生出一种遥远感——就好似这声音根本不在天台而是千里之外
阿卡丽笑笑，笑容很浅，她抱怨地说：“我说，劫大人啊，怎么刚一见面就要厮杀？”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从阿卡丽耳朵擦声而过，也算是对她的回应。
阿卡丽额头上青筋暴起，一丝“黑线”瞬间爬上她的脑袋。
“砰，砰，砰”一连串的子弹破空声从天台周围响起，刹间，打得天台火星直冒。
阿卡丽用力一蹬地面，人如离弦的箭一样飙出来，在飞行的过程中，手中的量子锁链刀勾住了一块闪烁着“龍”字的广告牌，身体跃向夜空，一秒之后，人稳稳落在广告牌边上。
她将镰刀的锁链从钢筋上取下，正欲嘲讽。
然而就在那一刻，一团浓密的黑暗又波动了一下。
蓦地，一股冲天的杀意从她的四面八方迸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