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时候

“唔——唔！”秦时珩挣扎着想要拉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可奈何萧锦厉手劲儿奇大，他无法撼动，只得被他拉出书房离开了。
沈倩见两人的身影慢慢走远，门口的侍卫也跟着走了，她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一下子书房只剩她和顾昭两人，画面有些安静。
顾昭清冷的声音响起拉回了沈倩的思绪：“时珩性子比较跳脱，以后见多了你就知道了。”
沈倩抬起头看着他，像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两人是朋友，又像是疑惑为什么刚刚秦时珩说的那番话，也许是这些日子顾昭对她的要求几乎没有拒绝过，她顿了顿，接着有些大胆的问了出口：“他，额……我是说惠王殿下，他为什么刚刚那样说啊？你和他第一好？”
似乎没想到沈倩会问这个问题，让顾昭有些措手不及，他面上浮现出一点挣扎，眼神里面有着懊恼，英俊的脸上带着纠结。
沈倩看他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冒犯了，换做平日她从不会这样逾矩，两人也不过就是名义上的兄妹，并不是多熟悉的关系，顾昭没有必要和自己说这些，她只是觉得书上并没有写两人关系很好，惠王虽然深受皇帝宠爱，可是几乎没什么真朋友，除了皇帝，几乎任何人他都看不上眼，就连他的兄弟齐王，秦时珩也是爱答不理时不时还刺他几句。而看惠王对顾昭的态度好像非常信任和亲近，连带着和顾昭有那么一点点关系的她都愿意释放出好感，所以她有些好奇罢了。
她像是后悔自己问题一般，急急的说道：“你要是为难就不用说了，我就是随口……”
“我和时珩是小时候在宫中认识的。”沈倩话还没落地他就抢先开了口，黑亮的瑞凤眼认真的盯着面前这个一脸好奇的沈倩，将他与秦时珩的相识娓娓道来。
“那时的我三岁，因为母亲很想要个女儿，可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有得偿所愿，所以那次她突发奇想将我做女孩儿打扮了一番带进了宫中一起去见了太后娘娘。”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回忆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经历，表情有些冷硬。
沈倩之前听端木月说过她以前把顾昭当作女孩儿打扮过一次，后来就再不肯和女孩子接近了。不过她也没敢问细节，这种事情想必也不是什么可以随便说道的，她也不想在顾昭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知晓这事，没想到居然被顾昭自己说出来了，而且还和惠王有关。
“当时的我不太懂也不太在意衣着，而且玩心很重闲不住，在她和太后娘娘谈话的时候，我觉得无聊便自己往皇宫其他的地方逛开了，在一处寂静的院子里和下人们玩起了捉迷藏。一不小心自己跑远了，在一处空旷的楼里一群女子正伸展肢体聊天打趣，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是刚进宫为给贤妃贺寿的舞姬还不懂规矩礼仪。她们见着了我便两眼放光，接着都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揉捏我的脸，捏的我脸都红了，让我感觉到非常不舒服，从那以后我便不太爱和女子走近，虽然不至于厌恶女子，但离得近一点都会觉得不舒服。”
沈倩有些惊讶，原来顾昭不近女色的传闻是因为这个？那自己岂不是之前对他做的都令他非常讨厌了？！估计当时是因为自己给他家人治病不太好意思拒绝吧，想到这沈倩有些懊恼，决定以后尽量不碰到顾昭本人，就收集他用过的东西来蹭气运好了。
顾昭看着沈倩的眼神幽深，瞳孔黑亮，想起来好像对着沈倩他从来没有觉得不舒服，那次在破庙里为他包扎没有，抱着晕过去的她回侯府没有，她摸着他的手诊脉也没有。
“当时我非常难受，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想找到自己熟悉的那些人，可是下人们迟迟没寻到我，就在这时秦时珩出现了。他是宫里最受宠的皇子，身后跟着一堆宫女太监，衣着华贵，见着一群女子都围在我身边自然有些好奇，他将那些舞姬喝退，叫太监把人拦住，见着了穿女装的我。他以为我是女孩子，又比我大两岁，宫中又没有和他同龄的玩伴，一时间像得到了新鲜玩具似的，把我当妹妹牵走了还带着我玩了很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我那时非常感激他突然解救了我，还管他叫哥哥。接着我们便一起玩到了傍晚直到人来找，走的时候他问我是不是和他最好，我点点头说当然和哥哥最好了！还和他约定会常常进宫一起玩。”
“那你们岂不是关系从小就很好？”
沈倩可以想象出那画面，两个长得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团子，在夕阳下依依不舍的告别，确认对方是自己最要好的伙伴，好像有些温馨。这么一想，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唇边的梨涡。
顾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后来他知道了我的身份，觉得是我欺骗了他，妹妹忽然变成了弟弟，虽然还常常与我一起玩耍，可他还是有些不爽，便老是仗着自己比我大两岁，在许多方面压制着我，我那时也有些倔强，知道他处处要与我分个高下后，我便也卯了劲和他对着干，颇有种谁也不服谁的意思。再长大些我便跟着父亲学习不怎么进宫了，他倒是极为受宠常常出宫找我玩，我那时候性子变得比较沉稳了，他说的很多我不太在意，后来他便老是提我那时候拉着他的手说和他最好了的话来刺我，效果确实很好，我脾气的确没修炼到家，每次都让他说的失去冷静。”
沈倩听完他的话不知道说什么，有些尴尬的笑道：“没想到，惠王殿下还这么有童心啊。”
“我们虽然从小到大针锋相对，可是却也是最能交付信任的兄弟，所以他今天又提起这个是故意让你看到我恼羞成怒的样子。”顾昭神色又恢复了平静。
倒是沈倩有些怔愣，“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