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记得所有人，唯独不记得她

北北打探消息的时候，遇到了曹书璨，曹书璨把她叫就回沈思的住处了。
“娘娘，曹监军过来了……”
看到曹书璨和北北一起回来，站在沈思床边的西西赶紧向她禀报。
沈思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曹书璨过来，她还是爬了起来。
众人看她哭得红红的眼睛，都有些心疼，却也不点破。
“娘娘，请你原谅陛下，他肯定不愿意这样的……”
曹书璨算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文官，加他觉得和沈思有些交情，说话就比较直接点。
“我知道……”但是我没办法接受他记不得我，他记得所有人，唯独记不得我……沈思没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看起来情绪很不佳。
“娘娘，现下，我们是要齐心协力将陛下的失忆症治好，我怀疑陛下的症状是有人蓄意为之……”
在沈思离开的这小段时间里，滕厉已经把沈思的将军之位免去了，他给出的理由是妇人没有资格做将军，沈思不能因为是皇妃就把这个传统打破。
滕厉的话让在场的认识沈思的人心里都很不舒服，他们见证过沈思为了大家出生入死，可是滕厉是君，他们是臣，他做的决定，他们不敢违抗。
所以，现在曹书璨他们只能叫沈思娘娘。
“曹监军，你是查到什么了吗？”
沈思觉得曹书璨一定是查到点什么，才会这么说，而且之前他们感觉到他们滕国的敌人不仅仅是表面的窦国，还有其他势力暗中作梗，于是他们两个就故作不和，让敌人漏出马脚，他们好趁机查探。
“查到的东西不多，之前军中的奸细被全部铲除了，但是敌人很狡猾，那些奸细全是死士，一点有用信息都没留下，就全部自杀了。不过，现在我在怀疑陛下身边的云来姑娘，我不敢说她就是奸细，但是她的出现，陛下突然遇袭，她为救陛下受伤，陛下又为了救她而导致重伤失忆，这些都不太正常……”
曹书璨之所以把北北叫回来，就是听到她在打探云来的信息，知道沈思可能也在怀疑云来，害怕北北的突然打探会打草惊蛇，就让北北一起回来了。
“我让北北去打探消息，仅仅只是直觉，但听你这么说，她确实更加可疑，不过，现在我们没有证据，只能暗中观察和查探，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曹监军，今后就多麻烦你了……”
听到曹书璨喊自己娘娘，沈思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倒是不在乎，只是她现在没了将军的身份，加滕厉不待见，很多事她做起来可能就没那么方便，只能拜托曹书璨了，她现在最信任的就是曹书璨，当然，她也是替滕厉拜托他。
“娘娘不要这么客气，这些都是臣该做的，而且娘娘才是我们滕国的功臣，总有一天，陛下会看到你的付出的……”
曹书璨是非常认可和尊敬沈思的。
“陛下在这种时候有你这种能分清是非的忠臣在身边，是陛下的福气，也是滕国的福气。”
沈思对曹书璨的评论倒是没错的，多数大臣这种时候只会选择明哲保身，更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事做，尤其是滕厉失忆之后，性情大变，很多大臣失去了和滕厉据理力争的勇气和智慧，只有曹书璨，他觉得这个时候才是滕厉和滕国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要悄悄做些什么，防止更坏的事发生。
“听你的意思，你知道那个云来怎么出现的？”
没等曹书璨再有什么反应，沈思又开始问他关于云来的事。
“以往陛下都不喜欢侍女在身边伺候，可现在云来不仅在陛下身边，还好像很受陛下喜爱的样子，于是臣就稍微打听了一下，据说那个云来是被陛下从战场救下来的，因为家人都死于战火，孤苦无依，就求陛下留在身边照顾陛下，以报陛下的救命之恩……”
说到云来孤苦无依，曹书璨没有过多的怜悯，因为他总觉得云来那副楚楚可怜、不谙世事、单纯无暇却又温柔体贴的样子，不太像一个饱受战乱之苦的人，感觉她在装，曹书璨心里有种非常不喜欢这种女人的感觉。
“听起来倒是挺可怜的……可是陛下又怎么会记得她呢？”
要是空气有味道，估计沈思房间的味道就是醋味了，她现在是又嫉妒又羡慕又疑惑，一个才刚出现没多久的女人，就这样占据了滕厉的心。
“陛下和你分开后，遇到高手的袭击，云来为了救陛下，替陛下挡了一刀，陛下为了保护云来，又挨了一掌，这一掌打在陛下的后颈处，也许是因为陛下晕倒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云来，所以醒来的时候，对她印象比较深刻……”
曹书璨只能这样解释了，因为连御医都解释不清楚，为什么滕厉记得朝中大臣，甚至记得一个婢女，就是不记得沈思，而且性格还变得暴躁了。
“当时刺杀滕厉的高手被捉到了么？”
沈思问，她很好奇怎么总是有高手莫名其妙出现。
“没有，当时在场的士兵拼尽全力也只能保护陛下的安全，根本没有余力再捉人。”
要是能被普通的士兵捉到，就谈不高手，也不至于将滕厉伤成这样了。
“现在陛下怎么样了？”
生气是真的，但是沈思做不到不关心。
“现在只能休养，不宜再劳心劳力。御医说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要看陛下的恢复能力……”
其实御医的意思就是他们无能为力，滕厉能不能恢复，只能看他造化。
“那窦军那边还有动静么？”
虽然他们的援兵到了，但是冰城之前受到重创，剩下的人不多了，即使加援兵五万，如果窦军全力来攻，他们的胜算也不大。
“城外有敌军集结，但暂时没有要攻城的意思，不过，娘娘不必担忧，现在窦军也损伤不少，他们选择再攻城，也会多方考虑的……”
曹书璨没直接说滕厉不让沈思再插手这些军事，他让沈思不要担忧，除了滕厉的吩咐，也是考虑到城中还有其他能力强的将领在，沈思可以暂时先休养着。
“那就好……”
一瞬间，沈思竟然有点难受，好像自己不被需要了，战场不需要她，滕厉也不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