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好意思，改剧本了

……
晚6.30.
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银白色的庞巴迪CRJ-900发出震耳的轰鸣声，撕破云层，裹挟风雷而来。
接触跑道的一瞬间，机身一振，全部的照明灯亮起，机场指示灯有序打开，发动机逆向推力开启，轮胎和跑道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终于，飞机停稳，舱门打开，舷梯降下，随着“踏踏踏”的高跟鞋声，有且只有一位乘客走了出来。
墨发马尾，身材绝美，干净利落，一双让任何男人见之难忘的长腿，腰间佩一把纯黑的武士刀，黑色风衣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见没人来接，她确认了安全出口的位置，快步而去。
不合时宜的铃声在空旷的跑道骤然响起，女人对此似乎并不意外，平静的拿出手机按了接通。
“呦！我的好姑娘来了，怎么样，路上还顺利吗？”
电话那头似乎是个轻佻的男声，女人却毫不在意，“以前你可不喜欢说废话。”
“好吧，如你所愿。”男人微笑，声音淡定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13号那出了点问题，似乎不愿意乖乖听话。”
女人愣住了……
“见鬼！你怎么不在飞机上跟我说，那货他妈的在纽约！”
“安啦，安啦！不用你亲自过去，他现在就一普通人，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那么，就这……”
男人的声音依旧轻松惬意，就像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等等。”见他要挂断，女人忙喊住他，“计划究竟出了什么变故？你忽然把【三无】送到【他】身边，是纰漏已经大到连你都掌控不住了吗？”
“麻衣，你总是那么敏锐。”男人笑了，笑的恣意狷狂，他的语气却颇有些古怪，“纰漏吗？倒也不是，只是我们的主角先生似乎发生了些我也不知道的变化，虽然他不照着剧本走让我很伤脑筋，但…这样也很有趣不是吗？
至于那个傻姑娘嘛，既然剧本已经改变，出现了某种我也不确定的变化，那我必须得确定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有人能保护【他】。”
“保护【他】的工作，向来由我和【薯片】完成，【三无】还有她的任务要做。”
“卡塞尔学院和以前不一样，她的身份比你方便。放心吧，那个傻姑娘倔的很，她总能把一切都做到最好。那么现在，还有疑问吗？”
“没有，计划薯片已经告诉我了，我会完成任务的，老板。”
“当然，在杀人这方面，你从未让我失望。”老板轻笑着，似在叹息，又如嘲弄，“奋力挣扎吧，人总在看到希望，才能领会绝望。”
电话挂断，女人紧了紧身上风衣，继续往机场出口走去，长发在夜风中凌乱……
……
晚6.50.
空无一人的诺顿馆中门大开，灯火通明。
路明非正在三楼会议室里，脚架在桌上，靠着凯撒常坐的沙发椅，怀里抱着他今天刚从图书馆借来的《电磁学通论》，认真学习。
他甚至都不用老师，有不懂的，问零就好了，反正有【镜瞳】的她看一眼就会，天，这种学习流弊症，我也想要！
3E考试时，那一发突发奇想的超电磁炮居然成功了，这让路明非发现了作死新方向！
你看古代混血种靠言灵屠龙，现代混血种提倡科学屠龙，那么是不是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研究言灵的科学原理，实现某科学的言灵屠龙？到那时节，直接甩赫尔佐格一发二向箔：博士，时代变了。
“来了。”
零低声呢喃，把沉浸在某些不切实际幻想中的路明非拉回现实，赶紧端正了坐姿，一本正经。
随后便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起，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腰配村雨，面无表情的冷峻男人走了进来。
同样的面无表情，他和零却有着明显的不同，零是看尽了一切之后的漠然，漠视伤痛，漠视杀戮，漠视死亡，因为她曾见过…真正地狱！
楚子航则是因为内心太过柔软，而披上了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坚硬的壳，这层壳太过冰冷，它的名字叫作【复仇】。其实只要融化这层坚冰走进里面，师兄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呢。
当路明非观察楚子航的时候，楚子航也在观察他，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威严如狱，摄人心魄。
就算在之前这间会议室还属于学生会的时候，他的目光也能让除了凯撒之外的所有委员，低下头颅，只可惜今天回应他的只有两双平静无波的眼眸，这表明在坐的每一个人，血统都不比他差。
今天的路明非一身校服虽然有些褶皱散漫，但穿的还算正式，至少没有和守夜人论坛上传说的一样，整天把他那条一战成名的绿毛裤穿出来炫耀武功，这让楚子航多少松了口气，总算还没有变态到那种地步。
眼前目光清澈，能和他平静对视的男人，渐渐和记忆中那个雨夜里顶着本书，在风雨狂潮中踩着水塘跑回家的男孩重叠，楚子航微微颔首，“路明非，好久不见，你的变化很大。”
“那是当然啦，人总要长大的嘛，师兄。”路明非笑吟吟伸手请楚子航在对面坐下。
“村雨…嗯，是我生父的遗物。”楚子航把村雨放在桌上，似有些不好开口，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嗯？我知道的。”路明非有些茫然，不是，师兄，您这思维有些跳脱啊！咱不是在叙旧吗？这和村雨有什么关系？
“嗯…我希望你能加入狮心会，我可以任命你为下一任会长，至于村雨…它对我很重要。”楚子航面无表情，直视着路明非的眼睛，似是在表明他的决意。
师兄咱才刚见面，话题要不要进展的这么快，咋就下任会长了？所以这到底关村雨什么事？
路明非：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我假装很懂的样子。
在他身后安静站着的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村雨是自由一日的赌注。”
路明非这才隐约记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好家伙，师兄合着你今天是来赖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