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过后,听到爸爸回来了,张思琴一股脑儿地嚷着要上楼。
大嫂和大哥对视一眼,后者看了看时间道:“小妹和张宣上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不过你还是再等等。”
两口子都是过来人,且还年轻,小妹难得和自己心上人聚一次,会发生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大嫂点点头,抱着张思琴逗弄了起来。
不过一岁多的屁大小孩倔强的很,不让她上楼见爸爸就哭,使劲哭,把楼上重温二次的张宣和董子喻都惊到了。
董子喻喘息说:“思琴醒来了。”
张宣没做声,直到过了十来分钟才从她身上爬起来,然后进了淋浴间。
见状,董子喻躺了20来秒回,也是下了床,找出换洗衣服去了外边的浴室。
她倒是刻意避开张宣,而是上次半个月相处过后,她在这方面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自己男人的能力,她怕两人在一个浴室洗着洗着又粘在了一起。
“爸爸、爸爸...”
相隔两月再次见到爸爸,张思琴还是很亲热,没忘了他。
“诶,宝贝。”
张宣蹲下身子,一把抱起了女儿,然后凑嘴在她嫩都都的脸蛋上连着亲了十来口,把孩子逗得咯咯咯直笑。
见到父女俩相亲相爱的模样,董子喻心里像喝了蜜一般,比刚才床上的时光还快乐。
嗯,刚才床上的时光很快乐,可这是另一种快乐。
在她心底,女儿第一位,自己男人和爸妈放第二位,她把自己放第三位。
“爸爸,玩具呀...”
“有、有、有,爸爸买给咱宝贝买了好多,在楼上呢,咱去楼上好不好呀?”
“好...”
接着两父女去了楼上。
董子喻在大嫂异样的笑声中,也是跟着去了楼上。
就着一些玩具,一家三口在二楼客厅玩了整整一下午,这让董子喻都痴迷了,一颗心总算圆满了。
晚饭过后,大嫂主动要求带两孩子,还对董子喻说:“小妹,你跟张宣到外面散散心,孩子今晚跟我睡。”
董子喻知道嫂子是什么意思,领了好意,然后带着张宣去了外面街道上。
看着一日比一日繁华的夜市,董子喻问:“你这辈子有后悔的事情吗?”
张宣摇头:“没有,对我来讲,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只往前看,从不后悔。”
闻言,董子喻悬着的心仿佛落地了。
张宣问:“你呢,有后悔的事情么?”
董子喻同样笑着摇头:“我也没有。”
张宣侧头看她:“我还以为你会有。”
董子喻伸手挽住他胳膊说:“有了思琴,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每一天都是惊喜。我不后悔跟了你。”
“嗯。”张宣伸手搂住她腰腹,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在街上熘达。
期间,董子喻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喂他一颗后问:“你和谨妤最近有联系没?”
张宣咬一口冰糖葫芦,有点酸牙,含湖着说:“没有。”
董子喻想了想,劝他道:“其实谨妤很爱你,她的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要是可以,还是多关心关心她吧。”
张宣不解:“多一个人,轮到你这里就少一份时间,为什么还劝?”
董子喻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敞开来说:“作为女人,我当然希望你远离她;可作为最要好的朋友,我还是不忍心看她孤单落寞;而且我又不是杜双伶、米见和文慧,跟谨妤没有直接利益冲突。”
张宣哭笑不得:“你倒是豁达,看得开。”
董子喻笑笑,又喂他一颗,“换一种说法,我何尝不是无奈呢。”
张宣立马不接话了,一连咬了两颗冰糖葫芦,然后凑头喂她。
董子喻瞄一眼四周,微微仰头,快速用口接了一颗过去,然后有点害羞地走在前头,一个劲小口咬着,头也不回。
一连在蜀都待了5天,他过着痛并快乐的日子。
晚上和子喻很快乐。
白天被三个小孩各种折磨,不是哭就是闹,嗯,那个中滋味...
12月8日。
张宣按计划离开蜀都回到了京城。
“你又上课了?”
再次相见,米见刚才北大回来,手里还拿着3本书。
“嗯,孩子有妈妈带,我觉得功课不能丢。”米见主动抱了抱他。
“那孩子的奶水呢?”
米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进了四合院。
经过一连俩天观察,张宣终于明白米见为什么那个笑了,奶水不足。早上喂一次,白天只能回来喂两次,晚上再喂两次,其它时间孩子想吃就得喝牛奶了。
张宣主动从后头拦腰抱住米见,轻轻说:“老公帮你。”
米见眼带澹澹笑意瞥他一眼,没反对,过了会后,闭上眼睛头往后仰,轻轻靠在他肩膀上,由着他使坏。
一个小时后,张宣问:“要不要再生一个?”
米见摇头:“以后吧。”
张宣问:“以后是什么时候?”
米见似乎对此早有考虑:“等孩子大点没那么闹腾了,等我工作稳定下来,到时候要个妹妹。”
张宣挤眉弄眼:“万一又是个男孩呢?”
米见好看地笑说:“男孩就男孩,反正你也养得起我们母子三个。”
张宣抱住她问:“你们学校知道我们结婚的事吗?”
米见说:“很多人都知道。”
张宣点点头:“那就好。”
米见凝视着他眼睛:“怎么?怕我跑了?”
张宣哼哼一声:“不怕。”
米见伸手摸摸他的脸:“领导同学不仅知道我嫁给了你,还知道我为你生了孩子,那每天接送我上下学的奔驰和陈茵可是最好的象征。”
“啊,孩子也知道了?”
“有次宝宝哭的厉害,妈妈哄不住,就把他带学校来了,我还抱着他在校园里走了大半圈呢,他像你,看到我就不哭了,笑的很得意。”
“不愧是我儿子。”
“嗯,和你一样护食。”
“看到你生了孩子,你同学老师是什么反应?”
“意外,却也不意外,毕竟他们早就知道我是你的人。”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总是过得很快,一个多月眨眼就过去了。
农历12月16。
米见收拾东西说:“我明天和爸妈回郴州了,你今年就别到处跑了,好好在家陪双伶。”
“好。”
应一声,随后他问:“用不用我去郴州待几天?”
米见把行李箱拉好,“不用,2月份再来陪我和宝宝吧。”
中午,两家人从机场乘飞机南下。
米见一家四口从长沙的黄花机场下机后,坐上了卧铺火车前往郴州。
而张宣和阮秀琴呢,则又转机直往羊城。
张宣说:“老妈,陶歌也在羊城,今年跟我们回去过年。”
阮秀琴担心问:“双伶知道吗?”
张宣点头:“陶歌之前有跟我提过,后面双伶也跟我打电话提过。”
阮秀琴听得松了一口气,随后说:“今年双伶就在我们家过年吧,不然陶歌一个人在我们家,不好看。”
知道老妈在顾虑什么,张宣没有犹豫:“成,我跟双伶商量商量。”
每个学校的放假日子不一样,当张宣和阮秀琴回到中大时,双伶还有最后一科没考完。
阮秀琴拉着双伶唠嗑了好久,直到晚上张宣才有时间问双伶:“明天几点考完?”
杜双伶枕着他的手臂说:“明天上午9点半开考,11点考完,我们吃完中饭就可以回家了。”
张宣问:“和爸妈他们说了没?”
杜双伶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脸对脸聊了半个小时,张宣突然想到了邹青竹:“青竹同志呢,怎么回去?”
杜双伶说:“她和外语学院的一个老乡一起回家。”
那老乡张宣认识,也在读研。
次日上午,吃过早饭后,杜双伶和邹青竹去了教学楼。
张宣也跟着去了,只是打个照面就走。
他如今没心思考试,反正学校也不会让他挂科,有些东西双方心照不宣。
走出教学楼时接到了陶歌电话,“姐先回趟家,中午我们机场汇合。”
张宣问:“什么急事?”
陶歌说:“没急事,是陶芩一家四口过来了,我去见见他们。”
张宣问:“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过去?”
陶歌直接拒绝:“不用,你难道忘了我妈的话了?”
张宣嗫嚅,“行吧,等你有了孩子再回去。”
陶歌甩甩头发笑道:“再委屈你一会。”
陶歌走了,阮秀琴在和楼下的鲁妮聊天不想动,张宣闲的无聊,又跑了一趟校外的废品收购站。
“就你们母女在家啊?幺妹儿。”转了一圈,只见到幺妹儿带个孩子在给废品分类。
“有人打电话来,沉凡去拉废品去了。”幺妹儿给他搬个凳子,又倒了一杯茶,还拿了一些糖果零食。
“不用客气,我就是过来看看,等会要回家。”张宣礼貌地吃一个桔子,然后问:“你们今年回家过年吗?”
幺妹儿说:“沉凡说寒假生意好,今年不回去了,留这边挣钱。”
“那挺好的,寒假一个月确实能顶半年。”
由于沉凡不在家,面对孤儿寡母的,张宣没好在废品站久呆,站在外面聊了会就回了中大。
12点过,张宣、杜双伶和阮秀琴三人拾掇拾掇一番,出了门,往机场赶。
陶歌比几人早到10多分钟,已经在候机室等待了。
张宣悄悄问她:“去我家过年,叔叔阿姨没说什么吧?”
陶歌撇撇嘴:“女大不由娘。”
张宣诧异。
陶歌说:“这是我妈唉声叹气说的一句话。”
张宣:“.......”
寒冬腊月,邵市又下雪了,比往年都下的大。
四人赶到前镇老杜家时,天已经黑了。
杜克栋和艾青跑出来接行李,然后热情招呼阮秀琴和陶歌:“外面风大,太冷了,快进屋。”
艾青也跟着说:“饭菜都备好了,趁热吃口暖和的。”
四人确实饿了,啥也不说,洗洗手,往桌上一座,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中间张宣问艾青:“妈,今年大姐不回来过年?”
他口里的大姐指的是杜静伶。
艾青说:“他们两口子今年不回来,留在长沙过年,那边的亲家前段时间回湘南了,他们一家团聚。”
这时阮秀琴提建议:“要不我们两家一起过年算了?”
艾青和杜克栋相视一眼,又看了看女儿和张宣,再看了看陶歌,竟然同意了。
杜克栋说:“那成,我们29上来。”
农历29是99年最后一天,也是20世纪最后一天。
马上就迎来新的世纪,上村今年的腊月很是热闹。
根据小卖部那老板讲,这个冬天不寻常,死了好多老人,比过去几年死的都多。
同时最后一个月结婚的人也比往年多了不少,都希望赶在新世纪第一年生个宝宝,摘个好兆头。
从回来的那天起,村里的红白喜事就没断过。
陶歌说:“鞭炮声太闹了,前几晚姐觉都睡不好,后来还是双伶教我用棉花塞住耳朵。”
张宣问:“现在习惯了没?”
陶歌说:“这几天好多了。”
杜双伶问:“陶姐,要不要去我家住几天?”
陶歌问:“你家?这不是你家?”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我说的是去镇上。”
陶歌没同意:“算了,这上村闹是闹了点,但姐喜欢这种气氛,这才是过年该有的样子嘛。”
接着她打趣两人:“就是你们晚上要是别折腾到那么晚就好了,姐听得睡不着。”
杜双伶片某人一眼,嫣笑着不接话。
张宣无语:“你不会听墙角吧?”
陶歌伸个懒腰:“姐没那么无聊,只是晚上睡不着时,喜欢一个人在阳台待会,而每次路过你们卧室时,双伶大多数在学猫叫。”
杜双伶听不下去了,直接去了一楼。
看到双伶离开,陶歌转身抱了抱他:“姐有点控制不住了。”
张宣没做声,低头吻住他。
两人很有默契,来了一记5分钟长吻后,果断分开。
陶歌算算日子:“快了,还有9个月我们就能去爱琴海了。”
张宣反抱着她:“委屈你了。”
陶歌罕见的把头放他肩膀上靠了会,随后离开他怀抱,“楼下在杀鸡,我去凑会热闹。”
张宣说好,也跟着下了楼。
腊月27,十字路口迎来了一个大新闻,出国两年之久的小胖虎和李香回来了。还带了个孩子回来。
只是可惜,胖小孩的左手臂不见了,人倒是又壮实了很多,还学会了抽烟。
张宣接过他的烟,点燃吸一口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胖小孩看一眼空洞洞的左袖子,回答道:“淘金要开山,有一次碰到了哑雷,我去查看情况时,哑雷突然炸了,还好我当时躲避及时,不然整个人都没了。”
张宣听得心惊胆战,稍后问:“挣了没?”
胖小孩点点头,红光满面地说:“挣了,挣了蛮多,我和李香要是省点,20年都不愁了。”
张宣为他感到欣慰,又问:“过完年还去不?”
“不去了。”
胖小孩把头摇得叮冬响:“不去了,那地方太危险,淘金辛苦不说,黑帮和劫匪太过猖獗,以前是没钱没办法,现在有钱了,我和李香都不想冒险了。”
张宣一口气吸完半截烟:“这样挺好,在家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29日,老杜和艾青果然开车上来了,带了好多东西上来。
由于确定了张宣和杜双伶8个月后要结婚,由于两家人走得极为频繁,虽然在老张家,但杜克栋和艾青都没一点陌生感,显得很随意,想坐就坐,想去外面熘达就去熘达,无拘无束,脸上全是笑容。
中午,阳生成从田里放牛回来,问门口的张宣和杜双伶:“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明年我来给你们放鞭炮啊。”
杜双伶笑意盈盈说:“好,你不说也给你安排了,你没得跑了。”
阳生成如今成了村里的放鞭炮专业户,红白喜事都爱喊他。
今年人多,老张家准备做12个碗。
同往年不一样,今年的菜不重复,12个碗就是12个菜,还是大菜,还是硬菜。
整整一天,老张家和老杜家、加上陶歌,都在院子里忙活,弄腊肉啊、杀鸡啊、包蛋角啊、排骨炖萝卜啊...
中午时分,张萍和欧阳勇也来了,带了半边野猪肉过来。
杜克栋爱上了打猎,问:“最近有活动没?”
欧阳勇给他散根烟:“初三我们准备去黄湾,那边出现了好几窝野猪。”
杜克栋兴奋地说:“到时候算我一个。”
如今杜双伶和张宣的婚礼消息在村里早已经传开了,欧阳勇已经没把杜克栋当外人,“好,初三清晨就走,到时候我开车来接你。”
“要得。”
下午一点左右,院门口来了一辆摩托车,是隔壁镇的老师夫妻送年祭来了,有鸡,有肉,还要一条5斤大的草鱼。
虽然张兰和儿子还没回来,但时不时寄5000块钱,让老师夫妻已经把老当家当真正的亲家认了。
阮秀琴走过去接东西,温温笑说:“亲家你们每次都这么讲礼性,我都没东西回你们了。”
老师说:“看秀琴你这话说的,咱们又不是外人,还要你回什么哦。”
杜双伶见子打子,第一时间送了两杯茶。
老师接过茶,眼神落在杜双伶身上,问阮秀琴:“秀琴,我们那都传开了,都说双伶和张宣明年8月份结婚,传得像模像样,有这回事吗?”
阮秀琴拉着杜双伶笑问:“亲家你看我们张家有福气娶到这么好的儿媳妇吗?”
老师连忙点头,“有有有,双伶我看了几年了,相貌学历在十里八乡没对手,没得挑,和张宣郎才女貌,真是绝配,有夫妻相。”
这话一出,老张家也好,老杜家也好,都是笑容满面。
阮秀琴说:“明年8月1号张宣和双伶结婚,到时候亲家你们有空一定记得过来喝一杯。”
“要得要得,这么大的喜事,以后回县都不会有了,我们没空也得有空啊。”
接下来院子里一片嬉笑生,话题都在围绕张宣和杜双伶的婚事谈开。
张宣悄悄问杜双伶:“老婆,期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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