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油画不太对劲了！

白银上了车。
“牛奶还是咖啡？”约翰问。
列车在漆黑的夜里疾驰，和千疮百孔的外壳不同，列车里面的包厢相当气派，古德里安座椅的一侧放着一台咖啡机，在约翰站立的地方还有一台铂金的酒柜，里面放着的很多酒白银只在伊甸家见过。
在伊甸家他喝了不少咖啡，现在肚子里已经装满了冰美式，其实他更想来点鸡块儿垫垫肚子，就是不知道列车上有没有。
“东西就不喝了。”白银说：“不是说上车后还有入学辅导吗？快点开始吧。”
“你确实是自然无所谓，但是我觉得伊甸还是喝点比较好。”约翰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没有瓶贴的红酒，递给古德里安。
“喝的东西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镇定作用，以免你们在入学辅导的过程中尖叫。”
说着，古德里安给伊甸倒了一杯酒，大约是高脚杯的六分之一。
伊甸尝了一口，好像是勃良第的黑皮诺，她不太懂，虽然她家摆了很多名贵的酒，但她并不是个懂酒的贵族大小姐。
而且她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喝东西去镇定，在见到“诺夫”教授那样的怪物后，她感觉世界上已经没什么异常能让她感到害怕了。
“辅导开始之前有份文件需要你们签一下。”古德里安将两份文件递过来。
白银拿起来看了看，文件使用英文和拉丁文混合写的，英文部分他勉强能看懂，大概就是说学院内的所有东西都要保密，如果在无意中向普通人泄露了龙族的秘密可以向学院申请对普通人进行记忆清除。
这条协议让白银想起了电影黑衣人，里面的主角人手一个记忆清除器，对着人群拍一下就能清除记忆，不知道学院是不是也有类似的东西...
白银签的很果断，伊甸看到他签了之后也跟着签了。
古德里安小心翼翼的收起文件，开口道：“我们不是正经学院想必你们已经清楚了，所以我校的学位证书并不能帮你们在其他学校找到相应的专业你们也应该猜到了...”
“什么意思？”白银问。
“就是说其他学院不认卡塞尔的专业，你们没办法去考其他大学的研究生。”约翰说：“如果你想读研或者读博就只能留在本校，当然，基本所有人都是读了四年制后直接毕业，学院会给每个毕业生分配任务。”
“是屠龙吗？”伊甸说。
“没错。”古德里安笑道：“看起来入学前的经历能让我们的辅导轻松不少，是的，我们学院培养的是屠龙者！”
说着，古德里安教授起身，抓起自己身后巨大油画上帆布的一角，而后猛的一拽。
用色极端的画面暴露于灯光下，白银在看到这幅画的瞬间觉得自己可能眼瞎了，伊甸有点不好意思的用手遮住眼睛，约翰正襟危坐，没去看画。
古德里安觉得几人的反应不太对，他身后的油画的应该是黑龙皇尼德霍格，其上残存着微弱的血统威压，能对血统刚觉醒的新人起到很好的压制效果。
精神力弱的人在看到画后可能立刻就会晕倒，血统等阶高的人则是能扛过威严，但在初次直视黑龙皇的画像时也绝不可能若无其事。
白银表现的虽然很震惊，但是并不像看到黑龙皇画像后的反应。
伊甸的表象就更不像了，她羞涩的表情就好像在马路上见到裸奔变态的萝莉少女。
古德里安不明所以的回头，在他看到自己身后画像的那一刻，他的表情也是震惊了，并且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白航。
这是一幅介乎于抽象和现实主义之间的画作，画面上是一个白头发的老人，光着上半身，穿着背带裤，脖子上系着一根黑色的玲姐，全身的肌肉隆起，正对着画面的右上角飞吻。
这话有点像肯德基爷爷，但是古德里安却知道，这画画的分明就是校长！“谁？！这是谁干的！？！”
古德里安顿一拳锤在桌子上，神态已经怒不可遏，这节车厢里在假正经的人就只有约翰，所以替换了画的人自然也无需猜测，古德里安阴沉着脸道：“约翰，你在招生时的所有行为我都会如实向曼斯教授汇报的，如果你不想毕业后被发配到非洲，那就在回学校后的一天之内给我写一份两万字的检讨，深刻反省你自己在招生期间作出的一系列有损校风校纪的行为！”
“——要手写的！”
约翰的表情顿时变得铁青，他试图辩解：“教授！你难道没从这幅画中发现什么艺术价值吗？我画这画的时候手头可是没有照片，完全默写的！所以这个人和校长其实只有八分相似，再加上我融入了一点抽象派的笔触，实际上这画和校长只有六分像，可即便如此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校长，这说明什么？说明您是一位时刻心系校长的伟大教授啊！”
“若是校长知道您的忠心，没准终身教授的事今年就评上了！”
“我呸！”古德里安完全不吃约翰这套：“两万字的检讨别想免！你是个屠龙者！不是抽象现实主义的画家！不要浪费你的血统！”
古德里安摸了摸下巴。
不过这画确实不错。
拍一张，回头拿给施耐德看看。
伊甸偷偷拿出了手机，她一般不会拍照，除非忍不住。
iPhone4的相机镜头记录下了吹胡子瞪眼的古德里安，铁青着脸辩解的约翰，还有两人身后那张现实抽象主义的‘校长’油画。
“咳咳...”古德里安轻咳了两声：“抱歉，让二位见笑了，其实油画的作用也没有那么大，不过是想让你们知道龙族是真的在世界上存在罢了，对于已经亲身和半死侍交过手的两位来说，这个流程其实可以跳过。”
“接下来我跟你们说一下屠龙世界，其实你们可能不知道，学院之所以会找上你们，就是因为二位都出自屠龙世家。”
伊甸眨了眨眼，指着自己问：“我也是屠龙世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