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杀招和守招

异史衙八层阁楼上。
此处是异史衙的一个标志性建筑，共有八层，站在顶楼高度俯瞰整个京都，只比皇宫矮上一头。
这也是衙主的居所。
衙主季忠贤坐在书案前翻看案牍。
这是柳麒麟今日一早上交上来的朱雀城所发生的所有事件的整合，其中还包括了柳麒麟对白莲教的诸多猜测以及其后面的动作。
这篇报告中主要是白莲教卷土重来之事。
季忠贤与白莲教打交道极多，当年的灭莲行动便是由他指挥的，可惜最后依旧没能将这邪教彻底根除，反倒让其由明面转入暗处，更加难以寻找。
季忠贤闭上眼睛，手指轻揉眉心。
这是季忠贤在思考时候的习惯。
季忠贤将自己代入白莲教的身份，将这案牍内的点点细节全都在脑中组合在一起。
这其中有着太多让季忠贤感觉到古怪的细节。
朱雀城外那处半成品诡蜮应当是白莲教所为。
但为何一处半成品诡蜮无人看管，并且如此简单的被一个普通人破坏，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而白莲教在朱雀城中的布置有二，一个是那首童谣，一个是五脏庙。
半成品诡蜮的布置应该是几十年前，时间线上大概是异史衙刚刚举行过灭莲行动，白莲教实力最为虚弱的那个时候，布置的人大概是白莲教圣子白莲生。
而五脏庙却是近些年布置的，时间上并不长。
后者应该并非是白莲生的手笔，毕竟他已经使用过一次五脏庙，再使用也没有效果了。
至于为何不是白莲生为其他人布置的，因为白莲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不可能有这种思想，而且若是由他来布置当有数十计划环环相扣，让人无法破解，即便计划被发现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朱雀城被献祭才对。
说到这里，事情又回到了那个半成品诡蜮。
那地方柳麒麟推测是白莲生的手笔，但为何会被人破坏？
是因为此处诡蜮还没成功，亦或者这诡蜮是个被放弃的失败品？或者.......
叩叩叩。
季无常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动，将各种可能罗列在脑中。
在这份案牍之中，除却了白莲教。
柳麒麟还着重提到了一位新加入异史衙的朱雀城守夜人，并且表面自己已经将其调到京都来了，准备之后或许会将他调到自己旗下做个巡察使。
这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以柳麒麟的身份地位便可以直接决定了。
但是这位守夜人身份并不一般，当初朱雀城外那处白莲教所创造的半成品诡蜮便是被他误打误撞摧毁的。
而且他还融合了诡物，成为异人加入异史衙。
一开始柳麒麟本是打算将其安排在朱雀城中，安排进有着自己眼线的队伍秘密监视，自己也留在朱雀城一段时间可以说是防备。
但后来柳麒麟被噬虫潮出现不得不回京都找阮仕。
柳麒麟将自己的孙女柳如玉留在了朱雀城，可以说也算是一层保险。
中间的事情这里便不多说了。
结果是朱雀城五脏庙一事当中宋路发挥了极大作用。
而叶门留给宋路的那封信中写明了破除五脏庙仪式只能由宋路出手，这点让柳麒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