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触及真相

老鸨将写了诗词的宣纸收进袖袋之中，便与慕瑶月一起从书房出来。
“解元郎久等了，老身这就告辞，不打搅您和仙子了。”
老鸨对杨旭歉意道。
“不碍事。”
杨旭作揖回礼，没有因为她是青楼的老鸨而怠慢。
既然你们想玩，我就陪你们玩。
老鸨会心笑了笑便出去了，心中不免叹息：“这解元郎倒是彬彬有礼，可惜活不长了，真是好人不长命啊。”
“让公子久等了。”
慕瑶月跟着欠身道。
“仙子客气。”
杨旭同样作揖回礼，动作很标准，没有任何轻视，将读书人的风度展现的淋漓尽致。
“公子请坐。”
慕瑶月请他坐下，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的笑意：“公子文采着实让瑶月敬佩，不知公子可否教教瑶月。”
“我听闻仙子的文采也是上乘，我那点笔墨也不过是在仙子面前班门弄斧罢了。”
杨旭谦逊有礼。
“公子太谦虚了。”
慕瑶月笑盈盈的说。
两人一番客套后，就开始讨论诗词歌赋。
文人墨客之所以喜欢来青楼，正是因为可以来这里交流切磋，显摆文采。
按照杨旭的理解，这就像是某个圈子的论坛，有共同爱好的人聚集在一个论坛里交流。
这世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可文人又有交流和倾述的心理诉求，青楼正好提供了这样一个地方。
因此，青楼中的艺妓非常受文人喜欢，一些有名气的艺妓在文人圈子里的地位相当高。
但这种所谓的地位，只停留在表面上，在文人的内心里，他们始终还是瞧不起青楼女子。
这是植入骨子里的傲慢，无法改变。
这一点，作为柳城最负盛名的名妓慕瑶月是最有体会的。
不管是那些富家公子，还是文人墨客，他们对自己都是表面客套，这一点从他们的言行中就可以看出端倪。
就比如行礼，别人对她行礼几乎都是敷衍。
而眼前的杨旭，每次行礼都是端正到位，没有任何轻视怠慢。
只有真正尊重你的人才会注重细节。
杨旭的礼貌让慕瑶月倍受感动，或者说杨旭的出现让慕瑶月感受到了真正的尊敬。
两人交谈甚欢，时值黄昏，杨旭才起身说：“仙子，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公子且慢。”
慕瑶月见他要走，赶忙起身，眼中尽是不舍：“天色渐黑，公子何不留下呢。”
“仙子见谅，家中有事，必须回去。”
杨旭执意要走。
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把自己留下来。
看你们究竟有什么阴谋。
他想从慕瑶月嘴里套出一些话来，可一下午都在讨论诗词，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没机会，那就创造机会。
慕瑶月执意挽留：“马上就要天黑了，路上恐有危险，公子还是留下来吧。”
杨旭等的就是她这么说，便问道：“仙子为何执意要我留下？仙子虽是风尘中人，但我听闻仙子也是洁身自好之人，从不留客过夜，如若我留下，怕是有损仙子清誉。”
慕瑶月以为凭自己的美貌，只要自己开口挽留，杨旭肯定不会拒绝。
可她没想到杨旭竟会如此为自己着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坚决。
“我与公子一见如故，我是真的舍不得公子走，我知道公子是为我好，可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要公子留下，就今晚，好吗？”
慕瑶月抬头看着他，眼眸中饱含深情。
“这就开始表演了。”
杨旭心中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