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罅隙危机

不知不觉中，三人来到南天门西侧的月观峰附近。这里是神炼宗各类阁楼的所在，守备弟子的数量也比较多。
因地势较高，从此俯瞰下方，可以见到不少在空中运行的通勤灵台，也即是三人上山时所乘坐的那个。
它们像水渠一般沟通着神炼宗的各个要地，精密而有序，在这个位置观看，最能发觉它们的妙处。
谢岚川道：“咦，又是那些灵台，它能载着人飞，真是有意思。”
弘达解释道：“整座山体遍布着肉眼看不到的大阵，它以五行石为灵力源头，以灵渠走线勾勒出阵图。大阵既可进行山门防御，又可提供各种便利。比如你刚刚乘坐的通勤灵台，就是由山体的大阵驱动的。”
谢岚川道：“五行石……大阵……难道和枯风那个一样？”
弘达白了少女一眼，露出不屑的样子，“差远了。若是做个比喻，把枯风那个破法阵比作蚂蚁，那这座泰山大阵，就是鲲鹏。”
见他那一副神气的模样，少女秀眼乜斜道：“既然神炼宗这么厉害，那比起你们玄空派怎么样？”
说到自己的师门，弘达更威风了起来，“神炼宗在金丹符阵方面的确有它的强处，但其他方面比起我们千年玄空，终究还是差了些。”
谢岚川问道：“哪里差了？”
弘达道：“好也金丹符阵，坏也金丹符阵。雍和师公曾经评价过神炼宗，说他们的修炼太过倚重这些外物，反而偏离道心，最终难成大事。
“所谓修行之人，一心一剑足矣。心在内，剑在外，心剑合一，以成天人。所以说，我们玄空派最为得意的功法只有两个，一个是玄一经，一个是守元剑。”
听他自顾吹嘘，谢岚川又道：“什么玄一经？什么守元剑？”
弘达摆了摆手，“算了，我怕万一说多了，你的小脑袋装也不下，最后爆掉。”
“哼，你瞧不起谁呢？”少女叉起腰来道，“既然你把什么玄一经，什么守元剑说得那么厉害，那你练得怎么样？”
这似乎说中了弘达的软肋，他一下变得支吾，“呃……不怎么样，我是所有内门弟子中最弱的那一批。”
“那你还吹。”
……
下午，杨婉回来为三人安排了住处，众人休息了一会儿，便已近黄昏。
月观峰上有个月观亭，古朴有致，清静无人，在此可赏山下诸般美景。今日天公作美，天朗气清，山中也不甚寒冷，四人便一齐披上衣服，在亭下横凳坐下闲聊。
楚怀英道：“杨娘子，请问你在泰安县城提到的空间罅隙是怎么回事？”
杨婉道：“哦，你说那个啊。我听父亲说，十八年前，在泰山的西北处发生过一场骇人的大爆炸，在爆炸中心产生了一处奇异的空洞，空洞周遭则形成了一大片雷雾区。
“这些年间，天地元气被不断地吸入其中，导致周遭阴阳失衡，空间不稳，所以就会时不时产生危险的罅隙。
“因为空间撕裂，空洞附近会迸发巨大的能量，大批妖魔鬼怪为了汲取修为，就会铤而走险聚集过去，对附近的居民形成严重的危害。这次玄空派的穆瑾长老率人过来，便是为了和父亲商议如何处理此事。”
旁边的弘达也应和道：“是的，我和江师兄这回从山门过来，正是提前来给穆瑾长老他们探路。”
想了想，楚怀英又问：“那场爆炸是怎么发生的？”
杨婉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父亲他没和我说。”
谢岚川道：“小弘达，你知道为什么吗？”
弘达摊手道：“我们门派的长老对这事同样讳莫如深，我也不清楚。”
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如此，就越是有鬼。
楚怀英不禁心生联想，难道师父他老人家定居在泰山南部的蒙山当中，每日钓鱼冥思，也是为了这个罅隙危机？
便在这时，又出了其他事。
谢岚川忽然捂紧衣服，缩做一团，瑟瑟抖个不停，把旁边的三人都吓了一大跳。
“谢娘子，你怎么了？”楚怀英关切地问道。
小娘子颤抖着道：“不晓得怎么回事，自从碰过那只蓝玉，身上有时就莫名地发冷，跟掉进冰窟窿里一样。没关系，过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