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火龙

溪洪市守福区的一栋老旧居民楼里，
楼梯间里一个面漏焦虑的男人在原地打转。
男人叫李温，他不安地瞥向面前出租屋半掩着的门，有人来了，一定是房东在里面等着他。可现在还没借够足够的钱。
长舒一口气，脸上撑起微笑大步走了进去。
走进的第一眼就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她头上挂着满满的各色卷发卷，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视。
“花，花姐，您怎么来了啊～”
李温讨好般地问向那个向他投来不善目光的女人，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房租，快点！不然搬东西走人。”
被称作花姐的女人似乎很讨厌这个老旧房间，她身上花哨昂贵的服装也说明了这点。
站起身打量着这间没怎么看过的屋子，自顾自抱怨着：“真不明白这种老房子为什么不丢掉，不缺这点啊……”
女人走近看着李温，冷冷地说道：“钱呢？”
李温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出话，微曲着身子陪笑，不敢正眼看她。
“下个星期，最后一次了……”
花姐丢下话便走了，门没关，可能是生锈的门把手太脏吧。
女人走后过了好一会儿李温才松了口气，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不是生活有多糟。是晚上没有住处……
至今无法解释的怪异事件，会找上夜间没有归处的人们，所以现在没什么流浪汉了，毕竟都升天了。
透光性较差的房间让人找东西都成了问题，李温熟练地打开墙上灯的开关，在一小阵电流声后客厅的灯亮了，淡橙色的灯光房间显得温馨。
在一块书籍堆积的地方刨出一个座机，努力回忆着早上的记忆拨着号码，停下没一会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喂…喂，是民间守夜组织吗？我，我是早上那个来应聘的……”
在接通的一瞬李温心中想好的话都忘了，一片空白地蹦出一段话。
“行，晚上九点准时啊，工资日结。”
听到男人说的日结一下就打起来精神，那沉稳的语气不像开玩笑，虽然听说过这是高危职业，可……
“好！谢谢，太谢谢你了！”
电话那头只是平静的说着：“没事就挂了。”
李温站在原地，手里握着电话久久没有动静。
“好耶！日结！”
因为没钱买电池，墙上停止转动的表已经满是灰尘无人清理。李温需要早早过去，顺便在路上问人时间，但激情依旧。
日结的高危工作，没想到那令人发指的死亡率，李温只是幻想着那高危的高薪水。
走到街边一家挂着“时光照相馆”招牌的二层房，透过玻璃门看到前台的男人，一件衬衫下是壮实的身体。
记事本的旁边放着一台座机，他应该就是接电话的那位。
叮咚——
李温推开门的瞬间传来机械音，那是设置好的开门声。
男人转头看了眼李温说道：“你好，照片十元两天出，加快十五元一天出。”
“不，我是来应聘守夜人的……您看啥时候。”
听的“守夜人”男人站起身，走上前客套的握了握手，脖子上的粉蓝色吊坠很是显眼。
“你就是来应聘的？很年轻啊，有经验吗。”
男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的李温很尴尬，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元纸币放到李温手上，回绝道：“我叫乔零，算了，你也没必要记住，守夜可不是开玩笑，你可以找别的工作。”
乔零很不看好李温，可李温需要赶快搞到钱才行。
“我二十五了，没那么小了吧……我很需要高薪的工作，给个机会吧。”
李温很认真的看着男人，顺便把他手里的二十元放进自己口袋。
“那好吧，来拍个工作照。”
乔零从前台桌子下拿出一个老式相机迅速拍了一下，当李温从闪光灯结束反应过来时手上多了一个某不知名牌的手电。
“去吧，现在快九点，等街道上没了灯后回来就行，留门给你。”
男人说完后回到前台继续坐着，李温也在机械铃“叮咚——”声去到外面。
也许是快到冬天的原因，原本天上还有些亮度现在就暗了下来。李温才刚买砍价买了一张本区地图。
“这么快就要工作了啊，真的这么简单就能拿到报酬吗。”
怪异的事件只有在晚上无处入睡的人才会遇到，而且只是听说。李温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
守夜的目的就是防止有人卷入那种怪异事件吧，李温自顾自想着，摆着拿手电的手大摇大摆在街道上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