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无题

小说:我在监察司冒充柯南那几年在线阅读  作者:是囧卿呀
巴蛇走了,走得并不安详。
甚至走得有些遗憾,它才刚化龙,还没登天门,没得到上天的正式加冕。
几千年的苦修落得一个身死道消。
它很难过。
在它短暂的龙生里,激怒了一个名叫余崖的男人。
它当时张牙舞爪,想要让那个年轻人害怕。
余崖也确实怕了,眼前的毕竟是一条真龙,不是智商不高的猛虎王,也不是垂暮老矣的瞎眼老农。
要是巴蛇先出手,自己恐怕没有出手的机会。
怀着这种念头。
他决定率先进攻。
顺手拿过厉司予的佩剑,轻飘飘的刺出一道横剑。
那剑真的很普通。
没有花哨的动作,没有漫天的剑气。
好在它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天外飞仙”
源自江湖前辈,一名姓古的先生。
由于这一招名字很帅,动作也很写意,余崖顺手就学会了。
没想到效果惊人,一剑就斩了一条龙。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自己这么年轻,才刚学会天外飞仙,没理由有这么惊人的效果。
肯定是这把剑的问题,毕竟这是天下第三的名剑!
这样一解释,一切就合理多了。
“谢谢你,厉大小姐,把斩龙的机会让给我。”
余崖由衷的感谢厉司予。
厉司予却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沉默。
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她在书院这么多年,从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刚才那大道至简的一记剑招,虽然她看不明白,但从效果来看,那一剑堪称惊艳。
估计是哪个世家门阀混进监察司的弟子。
“你这么厉害,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你。”
厉司予偏着头问道。
“纯粹你见识少,”余崖轻轻摆手,“京城勾栏里的好姑娘,每个人都知道我很厉害,都夸我力气很大。”
“不是,”厉司予强忍住暴打余崖的冲动,“我是说刚才那记剑招。”
“你说这个?”
余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解释道:“肯定是这把剑的问题,不然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在监察司里都声名不显,哪能有斩龙的本事。”
“真是这把剑么?”
厉司予低头看剑,觉得余崖的解释很合理,怪不得师傅刘然一点都不担心,原来这真是一把神剑。
她随即产生了一个念头:难道是我不会用这把剑?
……
……
跨过狼藉不堪的翻龙江峡谷,穿过一片山林,两人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嫩绿草地。
余崖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纸上是小白画下的地图。
“应该就是这儿了。但这荒山野岭的,沈轻泓来着干什么,搞烧烤吗?”
余崖将纸上的几座山岭和前方仿佛对比,终于得出了结论。
“我记得小白说过,那边的山林里有一个隐世的寨子,我们去那边问问。”
厉司予指着一条林间小道说。
深山老林,避世村落。
好故事。
余崖本想拒绝,但他突然想到了厉司予的那把神剑,以神剑的威力,想来遇不上多大困难。与之相反,要是离开了厉司予,没有那把神剑的庇佑,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离厉司予近一些。
安全,就是他行走江湖的第一要义。
一路无话,穿过林间小道,来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镇子。
小镇外有个十分霸气的石碑,碑上是个十分霸气的名字。
霸王镇!
两人刚到镇口,就被两个手持红缨枪的壮硕男子拦住。
“两位,所为何事?”
语气和善,余崖却敏锐的察觉到说话人眼里的“不欢迎”。
“我有一位朋友在的附近走失,想来镇子里打听打听。”
那两人一听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方圆两百里内,就他们霸王镇住人,两人打听是假,恐怕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传说中的宝藏。
他们先对了个眼色,随后才笑容可掬的说道:“既然如此,不如两位先随我进镇,我带你们去镇长那里问问,我们这大大小小的事都是镇长说了算。”
“阿达,你先去镇长那里请示一下!”
阿达应了一声,急匆匆向镇子里走去,留下一个叫阿刀的给余崖两人带路。
进镇的一刹那,余崖敏锐的察觉到镇外的天空突然一黑,再无天光,而是可怖的黑!
几人不紧不慢的跟在阿达身后,没多时却忽然失去了阿达的身影,余崖当即觉得这有些不寻常,正好又感到镇上笼罩着一道禁制,体内的元力运转速度慢了很多。
“阿刀大哥,我们冒昧到访,,还两手空空的去镇长家,会不会有些不合适,镇长他老人家不会怪罪吧。”
余崖笑着向阿刀搭话。
“镇长待人和蔼,不讲这些人情往来的虚礼,沈小兄弟不用多心,随我一起去就好。”
阿刀笑容憨厚,连带着说话的内容都多了几分说服力。
“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余崖笑了笑,没再多说,继续跟在阿刀身后。
厉司予突然跨步上前,同余崖并肩而行,将手伸到余崖手中。
入手十分柔软。
余崖高兴坏了,还以为厉大小姐看开了,准备和他及时行乐,没想到厉司予的手指突然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掌。
余崖立刻明白过来,她在写字。
“镇子有问题。”
厉司予写道。
“有你在,我放心。”
余崖看了她的佩剑一眼,心里安定了不少。
“镇子有很强的禁制,我至多能发挥两层修为。”
厉司予偏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大概是想表达她不值得余崖那么信任。
但她哪知道余崖信任的其实不是她。
在余崖看来,禁制顶多能压制人的修为,总不可能压制剑,厉司予还是很值得信赖滴!
“有你在,我放心。”
余崖仍旧如此回复她。
“对了,阿刀大哥,向你打听个事。”
余崖笑着问道。
“我知道的事不多,你还是等会问镇长吧,他才是管事的人。”
阿刀挠了挠脑袋。
“不是,我是想问镇长贵姓。”
“哦,”阿刀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反正我们都叫他半截镇长,你们也跟着这么叫就可以了。”
“嗯,到了。”
阿刀突然说。
余崖也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阿达。他甚至知道阿刀并不像表面那么憨厚,至少刚刚,他可是带着余崖兜了个圈子,大概是给阿达和镇长拖出谈话的时间。
这个镇子并不简单啊。
“提及镇长的时候,阿刀在害怕。”
厉司予突然写道。
刚开始的时候,余崖两人还很迷惑半截镇长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
这既不是个名字,也不像个外号。
直到他们踏进灰墙碧瓦的小院,亲眼看到半截镇长的时候,终于理解了这个名字,终于明白了阿刀为什么会害怕。
半截镇长真的只有半截,须发花白,大概六十来岁。
他被拦腰砍成两截,此刻在太师椅上,说不清该用站还是躺来形容他的姿势。
很难理解,他竟然还能活下来,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镇长,他们到了。”
阿刀微微躬身,双手抱拳,语气十分谦卑。
“嗯,”半截镇长含笑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看着余崖两人问道,“听说你们是想打听一个走失的朋友。”
“正是。”
“外边来的人可不常见,一年顶多一两个,你不妨说说他的长相,要是来过镇子里,我一定不会忘记!”
“我大舅子,大概三十来岁,国字脸,一字眉,前些日子来山里打猎补贴家用,没想到不幸走失。我岳丈念叨得很,我夫妇二人没办法,不得不来山里寻一趟。”
余崖抢在厉司予之前开口。
“这我倒是没什么映像,不过你二位可以在镇子等几天,镇子里有专门的猎队,说不定有在山里碰到过,兴许他们能碰上。”
“多谢镇长。”
“对了,有件事想问问你们,”
镇长抬起一旁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镇长请!”
“中午那会,翻龙江上方风云变化,又时不时传来一阵诡异的叫声。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镇长放下茶杯,语气随意,貌似随口一问。
“具体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只看到一条黑色巨蛇在大江里翻腾。我两人胆小怕事,立刻躲得远远的,没敢继续看。”
余崖半真半假的说道。
“原来如此,”半截镇长点点头,“以前只听村里长辈说翻龙江里有一条黑色大蛇,却没想到此事是真的。”
“阿刀,你带他们先去林婶家暂住几天。”
镇长挥挥手,大概就算是逐客令了。
临行之前,半截镇长还说过,有事尽管去找他。
余崖和厉司予都听得出来,那句话可不是对他们讲的
……
……
林婶家离镇长家没多远,出门左拐下坡直行五十米就是她家。
林婶是个五十来岁的寡妇,个头不高,皮肤略显黝黑。
借着阿刀与林婶交流的空当,余崖四处张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林婶的家。
好巧不巧,林婶家正好建在一片低地里,监视起来非常方便,唯一的例外是东侧厢房,哪里正好靠着墙,背对着镇里的几处高地。
围墙上挂着一把年久失修的红木弓,大概是她丈夫打猎用的。
刚开始林婶还不太乐意,直到阿刀说这是村长的意思,她才应承下来。
她将两人安排在东侧厢房,离开前笑容和煦的说道:“既然是住进了我家,那就放心住。”
厉司予总感觉林婶话里有话,难不成住别的地方就不能放心吗?
余崖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镇长好像有点问题。”
“真希望能早点找到大哥。”
厉司予高声道,手上却写下另一行字,“哪里有问题?”
“谁把他斩成了两截?”
带余崖过来还真是带对了。
厉司予恍然大悟,之前他没觉得奇怪,经余崖这么一提点,她才反应过来。
其一,半截镇长的伤势极为罕见,哪怕是江湖仇杀,也少有人被拦腰斩成两截。自天册继位以来,腰斩之刑已经被严令废除,自然不可能是官家导致。
霸王镇一个隐世村落,若光是打猎,耕种等活动,绝无可能会受此重伤。
其二,以镇上的医术,也绝无可能救活一个仅仅剩下半截的人,除非是大修行者出手。
其三,半截镇长的腰部切口平滑,十有八九是一刀斩断,以霸王镇的锻铁技术估计也炼不出削铁如泥的兵器。
由此看来,动手的人很有可能来自镇外,但镇外的人又何必腰斩一个镇长。
“难道真有宝藏?”
在厉司予看来,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余崖对此不置可否。
就他前世看过的各种影视剧以及小说,凡是隐世的村落,要么是为了躲避战火,要么是为了守护宝藏。
正好小镇还有专门的护卫队,目的很大概率是后者。
要是想法正确,他这样的往来者多半不受欢迎,往往有性命之忧。
“林婶也怪怪的。”
厉司予皱眉写道,
“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对我们似乎没有不欢迎的意思。要么是她确实心善,要么是她伪装得好。”
两人一直讨论了好一会。
直到林婶叫他们吃晚饭。
趁着林婶去厨房端菜的空当,余崖夹了份菜扔到猪圈,确认猪仔安全之后才敢放心用餐。
“林婶,”余崖放下手里鸡腿,含糊不清的问道,“我看你家里挂着弓箭,是打猎用的吗?”
“你是说那把红木弓吗?”林婶想了一会。才想起那把挂了好多年没动过的弓箭,“我死去的丈夫用的。”
“要不明天借我使使,干等着也不是会事,我去山里碰碰运气。”
“等?”林婶满脸茫然,“你们等什么?”
“镇长没给你说过吗?”
林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余崖便又将找人的事说了一遍。
“别报太大希望,”林婶眉头紧锁,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这个镇子,一年难得见到几个外人。哪怕外人侥幸来到这附近,也很难逃离这深山老林。”
“有这么邪乎么,我看这附近山清水秀,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厉司予插话道。
“很多老人都说过,霸王镇被诅咒了。”
林婶苦涩笑道。
诅咒这种事在修行界的历史长河里还真存在,具体还得追诉到消失在一千多年前的巫族。要是霸王镇存在的时间足够久,还真存在被诅咒的可能性。
因此,余崖被没有就诅咒的真假性多做纠缠,顺着林婶的话打探道:“既然如此,那怎么大家都不走。”
“能走去哪儿呢?”她自问自答,“我们走不掉的。”
“你瞧我,说这些干什么,吃饭吃饭!”
林家不是大富之家,东西厢房都是孤零零的一间,好在林婶持家有道,打理得十分干净整洁。
真正尴尬的是,东厢房里只有一张床。
“林婶可真是个懂事人,爱死你了。夜晚,我来了。”
余崖花了好一会功夫,才平复激动的心情。
他看过不少这种情节的影视剧,深谙以退为进的道理,主动提出在长凳上凑合一夜。
在他的剧本里,厉司予为约法三章邀他同床,接下来就是禽兽还是禽兽不如的经典选择。
没想到厉大小姐不按套路出牌,就坡下驴,欣然同意了他的看法,高度赞赏了他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操。
“失策!”
余崖轻叹一声,双手趴在桌上,月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美好的夜色又和更美好了一些。
“嘀咕什么呢?”
侧卧在床榻上的厉司予突然开口,下意识握住了身侧的神剑。
“没什么。”
余崖随口答了一句。
窗外的喧哗逐渐停下,万籁俱寂,四下无声。
厉司予的呼吸声十分平稳,大概是睡着了。
余崖一直微咪着眼假寐,心里那大胆的想法被本朝完整的刑法所束缚,他正盘算着几年算是血赚。
一个阴影突然从窗户落了进来。
从轮廓上来判断,应该是一张人脸。
余崖微微侧身,余光瞥到了那张脸。
窗户没关,只是虚掩着,狭小的缝隙外,是一张黄色的鹅蛋脸,光头,估计在三十来岁,一对指甲盖大小的阴阳眼在月光下十分鬼祟。
场景非常之渗人。
余崖本以为他可能会往屋里吹一阵迷烟迷晕两人,他还可能翻窗行窃,盗走他的财物,他甚至可能入室杀人,残忍分尸。
余崖为此想了一些应对方案。
可惜没有用上,他失去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窗外的人只是呆呆的站着,就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要不是余崖能看见他的脸,只怕会以为窗外插着一个稻草人。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他很久没眨过眼。
可以肯定,正常人都干不出这种事。
死人?
又或者是邪祟?
余崖不太确定,灵机一动,踢了一脚凳子腿。
那人被这声响动吓得转身就逃,余崖紧随其后。
出门的一瞬间,他敏锐的察觉到附近的几处高点有人影闪动。
他紧追着那道人影不放。
他不止一次想过使用一阳指将那人留下来,但对方是敌是友都还不知道,也不了解霸王镇究竟有什么秘密,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连穿过七八条巷子,最后还是跟丢了。
余崖稍显沮丧的叹了口气。
当然,今夜他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知道霸王镇绝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就刚才那道人影的行踪来看,对小镇的各条道路十分熟络,而整个小镇也就几百户人家,找他花不了太多时间。
回林婶家,这花了余崖不少功夫。白日里,他一直心不在焉,没怎么仔细观察,现在轮到他靠自己寻路,才发现镇子其实是一个一层一层的同心圆,所有院落都环绕而建。
每间院落的结构,布局都极为相似。
……
……
“你干嘛去了?”
余崖刚从墙上跳下来,就看见了厉那倚着门的婀娜身影。
“没有在凳子上睡觉的习惯,出去走走。”
余崖认真想了想,决定隐瞒这件事。
“没事,正好我趁这几天培养一下你这个习惯。”
厉司予的笑容很俏皮。
余崖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洗洗睡吧,大姐。”
厉司予一听顿时乐了,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有心思和你开个玩笑,你还装上了。
她又试着找各种话题和余崖搭话,余崖都没理她,意兴阑珊的睡觉去了。
……
……
一声清凉的鸡鸣叫醒了睡梦中的小镇。
余崖腰酸背痛的爬起身来,开门,张开双臂,拥抱太阳,动作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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