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变容缩骨

高晨走出小胡同，颤颤巍巍的走动着，路过的行人急急忙忙的躲开一点距离，苍老的白发，遮住了双眼，身躯似乎缩水了一大截，仅仅只有四尺身高。
走路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跌倒。
高晨并非真的想要摇摇晃晃，而是这具身体难以控制，一晚上的折磨，痛感，麻感，依然留在骨髓之中，痛到难以呼吸。
路过早餐店时，摸摸口袋，小心翼翼的从内衣中取出塑料袋包着的零钱，拿出二元用着苍老的声音道“伙计，给我来一碗混沌暖暖身子。”
“小碗馄饨，要饼子吗？”
“多钱啊？”高晨说着努力竖起耳朵。
“加火腿鸡蛋三块，不加鸡蛋二元一个。”伙计快速说道。
“来一份……。”高晨说着看向角落坐着的老人正在啃一块窝窝头，说着改口道“来两个窝窝头吧。”
“好嘞，收你三元，您做这边。”伙计领着高晨与老人坐在了一桌，赶紧去招呼其他客人。
早餐店就赶着凌晨五点到八点，这会儿工厂上班下班的人潮拥挤，很多人都是打包带走，边走边吃。
老板三点多就要出来准备工作了，整个街道一排都是早餐车以及各种小店，小米粥八宝粥，烧饼，烙饼，麻花，一人五到十元。
“你的加肉烧饼，收你六块。”
整个街道都比较吵闹，桌上的老人看年纪在五十岁左右，手上指甲有裂纹，脸上的皮肤黑漆漆的满是皱纹，头上落满了灰尘，标有蓝星工服的衣服上，有着厚重的粉刷墙灰，在城里的话一天能赚四百五十元，去乡下抹灰的话，二百六十元一天，管饭。
所以大多数墙工愿意在城里干活，城里的体力活很多都是按件算的，而乡下一天无论干多少都是那个价，虽然轻松但是出来打工都是为了多赚几个钱，受苦在哪里都一样。
“伙计，给加点免费的白萝卜咸菜。”老汉啃着馒头盯着手机视频，时不时的嘴角上扬却不发出一丝声音，应该是开心吧。
高晨的说话声吸引了老汉，抬头看了一眼高晨的衣服，似乎略有几分羡慕，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让伙计多加了一点咸菜。
沉默的吃着剩下的窝窝头，高晨的混沌与窝窝头以及一小碟咸菜，是一位小姑娘送过来的。
“小姑娘，上几年级呢。”老汉接过咸菜问道。
“四年级。”小姑娘有些害羞，高晨沉默的观察着老人的一举一动。
老汉夹着咸菜，尽量温柔说道“帮我打包七瓶小米粥，四十个大包子，一份鸡蛋灌饼，这是一百元交给你父母。”
高晨看着轻轻的喝了一口，喝汤的动作与老汉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小姑娘奇怪的看着他。
接着夹咸菜，吃窝窝头，一步一步的进行着刚刚自己记录的动作，老汉吃饭后提着东西一步步的离开了。
而高晨却听到了老板娘的声音。
“这老汉真聪明，每次帮人捎东西，我们都要管他一顿饭，中午的盒饭二十二份，一共四百四十块钱，他给四百是不是有点儿少。”
厨子老公道“别计较那么多，新房子不是少瓦匠抹灰的，这老师傅手艺不错，我们到时候还要请他们吃一顿好的，把事情定下来，争取过年之前就把房子弄好了，明年开春后就可以搬进城里来了。”
“你说什么呢？我是小气的人？这老汉一年少说赚十几万块，你说他怎么连个包子都舍不得吃？”老板娘声音说着。
“兽潮太可怕了，我听说是兽潮后，全家就老汉一个人出门在外，家里两个儿子儿媳儿孙……”
高晨沉默着，夫妻俩也沉默着，行人冲冲忙忙的进来拿了早餐就走，工作的行人，以及早早就起来的学生，工人。
给家人帮忙的小姑娘，收拾碗筷，以及打工的勤奋小伙，表情的变化都在高晨眼中，记忆这种东西不理会就会遗忘，努力回想过去，就会发现，人的一生似乎只是一瞬间。
只有定格的过去在记忆中，充满希望的未来在大人的眼睛中是看不到的，只有最后的倔强在支撑着，以及为了那几两碎银无尽的奔波。
“慧雅，你去把作业先写了，妈妈洗碗。”
高晨细细的嚼着窝窝头，吃着咸菜，努力的去寻找让自己更加能够融入这个氛围的感觉。
小姑娘拿着书包，笑呵呵的跑到高晨座位对面坐下，用着抹布擦擦桌子，掏出几本高等奥数的题目，认真的拿着草稿计算着。
高晨认真的看着题目，星洋第七系列战舰飞行动力推进速度为每秒x光年，距离天狼星四百光年，准确抵达时间为四十分二十秒。
求星洋战舰平均秒速。
小姑娘很认真的算着，突然抬头笑着问道“叔叔，你会吗？教教我，我想要保护爸爸妈妈，成为一名伟大的发明家。”
高晨认真的看过去，模仿着老人语气解说道“已知一光年距离约等于94.6万亿千米，得出天狼星与龍王星的距离约37840万亿千米，到达时间换算成秒数为2420秒，…………”
小姑娘认真的计算着，最后笑呵呵道“叔叔，我知道怎么做最后一步了，只是你身上的气味很特别，没有别的叔叔散发的汗臭味，你是怎么做到的？”
高晨听着笑着回道“勤洗澡，都会香香的。”
高晨认真的观察着路过的人，同时也了解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小心翼翼的改变着，进步着，学习着，千万不要小瞧了生活，生活处处是老师。
同时也明白了鬼手传承的一丝含义，生活处处是智慧，二代祖师绝对是一位鬼才，虽然被认为背叛了正统，但是融合万家功法自创法门，绝对是千古的一代伟人。
只是与秦时相比，名声就更加不堪。
一个为了我道而灭百家道，一个同样是为了自己的古武，从而挑战百加盗取技法，进行融合化为自己的道传授后人，两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在走。
而百家也有百家的道，能够流传至今屹立不倒，几千年来传承没有断绝也是一个顽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