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你又为什么不愿走？

“好了，”许空拍了拍萨乌塔的背，提醒道：“赶紧让孩子们先吃饭吧。”
“对对！”萨乌塔放下他，招呼着村里的老少出来吃饭。
“王，吃吃~”
“你先吃，多吃点，长得壮一点，然后······”
“保护格兰之森，守护大魔法阵！”牙牙学语的小牛，口号却喊得异常流利。
望着大快朵颐的它们露出幸福的笑容，萨乌塔转过身，悄悄拭去眼角的泪花：“眼睛大就是容易进石头。”
此时时间不过正午，所以双方一合计，筹集人马，分头行动——凭借牛头族天生神力的天赋，萨乌塔领一支牛头怪小队去挖水渠，许空则与克拉赫守护着它的子民与粮食。
赛丽亚化身医生，为生病的牛头怪诊断、治疗，甚至还客串了建筑师，指点民居的布局，粮仓的建造，防御工事的架构等。
克拉赫一边给赛丽亚打下手，一边注意着烈焰彼诺修那边的状况，恨不得立刻就进去救下姐姐。
夜幕降临，牛头怪村半是月色半是火色，那道火幕仍在熊熊燃烧着，不见衰减的迹象。
萨乌塔蹲在篝火旁，放松着高强度劳累的肌肉，侧头对毫不松懈地盯着火幕的克拉赫说道。“一般月亮出来之后，太阳出来之前，辅助法阵就会陷入低谷期，如果运气好的话，今晚或明天凌晨就能进入了。”
“姐姐的意识是清醒的吗？”
“很难说，因为辅助法阵一直在灼烧着她，所以有时候她会痛苦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克拉赫紧紧抿着嘴，半响才道：“为什么同样融入辅助法阵，我却没有受到法阵的负面影响？”
萨乌塔挠了挠头，眼里满是疑惑：“对呀？既然都被法阵认可了，为什么还会被法阵伤害？”
小口小口地吃着许空烤的猪肉排，赛丽亚与萨乌塔一样，费解不已。即便克拉赫与彼诺修最终的下场是被辅助法阵同化，失去自我，但这个过程几乎不会有任何痛苦，除非······彼诺修主动“引火烧身”，但这么做，她图什么呢？
在座的几乎都想到了这个可能。
克拉赫眺望着远处的火幕，眼角闪烁着泪光：“姐姐一定是在赎罪！辅助法阵爆发后烧死了无数生灵，几乎毁了整个格拉卡，她一定会以为这是她的错，从而用业火烧去罪孽，自我救赎！”
“若俺早有这种觉悟，牛头一族怎会沦落至此！”萨乌塔深深叹服。
月移星转，当克拉赫由迫切的等待变得烦躁不堪时，时间来到黎明时刻，原先散发逼人热量的火幕终于缓缓降下，露出被萨乌塔称之为“烈焰格拉卡”的区域！
皲裂的大地，扭曲的热浪，破碎的火苗随处可见，在烈焰格拉卡一览无余的灰烬中，一道虚影凭空鹄立，正是烈焰彼诺修。
“姐姐！”回应着彼诺修望过来的眼神，克拉赫推动着冰龙宝珠，不由自主地奔向了她。
许空和赛丽亚对视了一眼，跟在克拉赫身后。萨乌塔因为还要抵御失智怪物的夜袭，所以只能祝他们好运。
离得近了，许空看清了彼诺修的长相。
身材相比妹妹更加高挑丰满，长及美腿的青丝如云飘逸，赤红的双眸像是一片静静燃烧的深不可测的火海。
一蓝一红，两姐妹无声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冰晶从克拉赫脸滑落，未跌落地面就被融化了。她多想扑到姐姐怀里，再享受她温柔的手掌啊，可是躯体已完全元素化并且属性相克的她们，失去了拥抱的资格。
现在只是靠近，冰与火的力量就相互碰撞，一团团热雾嗤啦作响，徐徐升空。
“姐姐，我······”
克拉赫哽咽着，她有太多的愧疚要说，但彼诺修只是温柔地笑着，手臂抬起又无奈落下：“姐姐从来没怪罪过小克，真正可恨的是放火烧林的家伙！”
当时两姐妹只是被困在精灵结界内，虽然走不出去，但几乎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精灵族只是想小小的惩戒一番无视警告闯入格兰之森的她们，最后还是会送她们平安回去的。
姐妹俩忍受着元素相克造成的痛苦，又哭又笑地叙说着旧事新况。
一旁的赛丽亚正为感人肺腑的姐妹情感动不已，侧头就看到许空直勾勾地盯着身着火辣比基尼的彼诺修，忘不了许空奇怪的关注点，没往肤浅的层次与龌龊的方向想，她谨慎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你有没有发现······”
赛丽亚严肃起来，皱眉打量了一下彼诺修，没发现有异常的地方：“发现什么？”
许空正经道：“丝袜其实跟比基尼不太相配，啊，我的眼睛！”
赛丽亚气得连连跺脚，恨不得拉起在地打滚的许空，再狠狠戳他眼珠子，弄瞎了也无所谓，送他去修行阿修罗之道就好了。
另一边，克拉赫与彼诺修忽然也起了争执。
“姐姐为什么不走！？姐姐没必要自我赎罪！”
彼诺修目光闪烁：“姐姐自有打算，小克你不用再劝我了。”
“这样下去，姐姐你会被辅助法阵同化，失去自我的！”
“凡事无绝对，只要修炼得法，未必会失去自我。”
面对固执的彼诺修，克拉赫坚持进攻：“难道姐姐甘心一辈子都被囚禁在这几十平米的地方吗？”
“挺好的，可以专心研究火魔法。”
“虽然有辅助法阵，但姐姐不是无敌的，再死一次的话，就再也见不到小克和师傅了！”
彼诺修铁了心不想走：“辅助法阵的能量超乎小克的想象，想彻底杀死姐姐，绝非一件易事。”
克拉赫没辙了，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赛丽亚和许空。
赛丽亚前，陈述着彼诺修的存在对整个大魔法阵以及局部的格拉卡地区的弊端，但彼诺修以一句“为了更好守护格兰之森与大魔法阵，牺牲在所难免”驳倒了她。
被克拉赫与赛丽亚寄予厚望的许空没说任何话，只是招呼着二女先回去休息，择日再劝。
显然，有一部分连妹妹都不知晓的关于彼诺修的私密信息阻碍了他们的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