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一样

那老婆婆嘴里叫的正是于舒的妈妈——木莲的名字。
“木莲，我那挨千刀的儿媳妇，生了个丫头，趁我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夺走我们于家家产，带着丫头跑来省城找姘头，家里老人也不养，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啊？”这人正是于舒几乎没有见过几面的奶奶王春香。
一旁还有一个体型结实脸色黝黑的妇女，她站在于舒奶奶旁边，双双手叉腰站成了一个圆规状，这正是王春香的二儿媳王二丫，她帮腔道：“可不是嘛，偷汉子都从B市偷到了省城，可怜我那小叔子，在外头也不知道吃不吃得饱，家里自己老婆却卖了自己房，谋了自己家产都搞不清楚啊。”
于舒气得正打算理论，这时只见紧闭的楼道门从里打开了，外婆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指着王春香说：“王春香，你在这里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是血口喷人，你儿子于学文抛妻弃子，你还有脸来？”
王春香看到外婆出来，叫得更加起劲了：“我要是说的假话天打雷劈，你女儿要不是找了姘头偷人，怎么会在这里买房？我们同乡都看见这两个狗男女来看房啦！”
那粗壮妇人也上前喊道：“你叫你女儿出来，咱们今天非要把这房子的事情搞清楚了。”
这下子把外婆气得个仰倒，手指颤抖着，气得接连倒退了好几步，于舒看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她赶紧冲上去扶住了外婆。
抓住外婆的手紧张道：“外婆外婆，你没事吧，别动气。”
她揽住外婆拍着外婆胸口，帮她顺气。
“你快上去，别在这里呆着。”看到于舒来了，外婆急得推了于舒好几把，想把她快点推到楼道里去。
于舒奶奶看到来了个女孩，虽然不认识，但是看木莲妈那样子，这女孩肯定就是于舒嘛。
这下她反应极快马上蹦起来拉着于舒的手臂就不撒手了，急切说道：“于舒，于舒，我是奶奶呢。”
那妇人也上前紧紧拽住于舒的胳膊，那两只手就跟钳子一样钳住了于舒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口中叫嚷着：“我是你二伯母啊，你还记得吗？”
“你是谁的奶奶？到这里认哪门子的亲啊？放开我孙女！”外婆看到这一幕，眼泪都急得要掉下来，孙女那小小的身影让她想起当年的女儿，就是这样的无助的嫁出去了。
这次她拼了老命也不能让这家人再把孙女骗走了。
她扑上去抓着自称于舒二伯母的妇人，想把她的手拍开。
可是她哪里是一个天天田间地头里捉食的人的对手，妇人壮实的手臂一挥，眼看着就要把瘦小的外婆掀倒在地。
就在那只手将要挥到外婆身上时，一只修长的手挡住了她。
另一只手护住了外婆稳住了身形。
正是郁为。
见是郁为来了，于舒这才松了口气。
于舒满怀怒气，抬手从下往上，从那婆婆的手臂后侧划过，因为那老太婆反手没力，就轻而易举的被于舒挣脱开来，对那妇人于舒也是如法炮制，还顺手推了那妇人一，掌，直接把她掼倒在地。。
快速挣脱的于舒，跑到外婆那一边，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竟然还有人用手持dvd在拍摄。
那妇人看自己云里雾里就被摔到地上了，正打算嚎唱几句，发挥发挥，没想到被于舒看出来。
当即她就声音清脆如同机关枪一样的开腔说道：“你们说你们是我奶奶和二伯母，可是我都没见过你们，怕不是假冒我亲戚来讹钱的吧。”
“于舒，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在你一周岁生日的时候我们都来你家吃酒了的，还带了礼物的，怎么能算是没见过？”自称是二伯母的女人说。
“我已经十几岁了，咱们只在我一周岁的时候见过，那到现在可是十几年了，拿过来的礼物保质期都过了，还亲戚？”
旁边的人群闻言皆发出嗤笑声，这小区里非富即贵，谁家没几个惯会打秋风的亲戚。
“于舒，你一个读了书的女学生，怎么这样说话，看你被你妈养成了什么样？”
要是说于舒嘴巴尖利不饶人于舒也就算了，可是这是在说她书没读好，这对于她就是奇耻大辱了：“我们读书是为了明理，是为了明是非，不是读了书就要为了对一些颠倒黑白的事情无底线退让的。”
一席话掷地有声，一旁不由得传来声声叫好。
那尖酸老太看于舒说话一套一套的，旁边看热闹的似乎也没站在她们这一边，她直接往地上一坐，就要使出乡下那套坐地撒泼的流程，与她儿媳妇几乎就要抱头痛哭起来。
“我怎么命那么苦啊，儿子这一走就是十几年，连封信都没有捎回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儿媳妇也跑了，不管我们死活了。唔，我命苦哦，不如死了算了。”
谁知她两一直哭喊了好久，于舒这边只是冷笑着不动神色自若，外婆站在一旁看得解气，不管她们是不是演的，这一幕看着就舒坦。
一旁看热闹的人群，一开始还看得有趣，久了，来来回回几遍也就腻味了。
顷刻之间人就走了大半。
两人这才回过头来，咋回事这是，这要是在村里，有人这么一哭闹管保有闲人来主持公道，会闹的才有饭吃，在这里怎么都走了。
于舒看她们声音小了，这才冷笑道：“两位先省点力气吧，等我妈回来了，再来说说你们想干啥。”
外婆在一旁听了直摇头，心里有些打鼓，怎么还要聊聊，聊什么？就这一个孙女，这些人要是要千万不能给，她紧紧的牵住了于舒，似乎是怕于舒飞天遁地跑了。
那两位一听有戏也不耗费精力哭了，从地上一跃而起，那身手可敏捷了。
“是啊，于舒我们也不想这样闹，一家人多不好看，我们就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个费用的问题。”
于舒嘴角微勾，淡淡笑着反问：“那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让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咱们说实话要的也不多，你们以前的厂区旧房子要卖出去，至少一半……”那妇人边说边看于舒脸色，看到于舒似乎脸上并无焦急之色，她又忙不迭的后悔，这死丫头那后爸估计有钱，这价格叫少了。
于舒冷冷说道：“到底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