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战火

暗处草垛内，一女子手握火弓刚要拉开，一柄驽箭打落其手中弩弓，射到不远处地上。
“是谁！”
“遭了！被发现了！”
“快将你们手上火弓迅速投置粮草上！”怒吼声响起，其他人反应过来执行命令，却被接下来满天箭雨刺中背脊，心中不解倒地而亡。
“你们！”领头女子胸前穿刺几枚弩箭，嘴角带血不忿盯着从暗处走出的两个女子。
“这些人不像山上马匪。”见局面稳定，楚玄面色和缓跟在方程身后，视线打量一圈，沉思着开口说。
“他们应是山对面季成深派来的。”方程沉声道，给身后手下眼色，后者会意招呼其他士兵给尸体搜身。
“绕过大山，需要几日，想必在附近埋伏已久了，派他们来的人早有谋划。”望一眼安然无恙的粮草，她眯眼说了句，总归又躲过一次危难。
事态异样，必然有诈，马匪将兵力召集抵挡他们这一面，暗器偷袭勉强守住进攻，若无季成深等人支持，根本无抵抗之力。
“将军，我倒有一办法可化解现状，代价近乎于无。”摸着下巴，她开口说。
她的两次提醒避过危难，方程不再质疑，直接问，“何法？”
“取敌人的法子回攻。”她淡淡回答道，方程身后女将不解打量她，好奇道，“将军，这位小友，属下怎不曾见过？”
带着白纱面巾的楚玄，嘴角上扬，这个问题交给冷冰冰的方程解释吧，她不费口舌。
“照军师的话去做。”方程冷然道，空中漂浮隐隐约约冷冽之气，吓得那人闭口离开。
“王爷留在此处安全些。”说着，方程拔出剑，转身便要离开，她抱着怀面露好奇问，“将军去哪？”
“解决祸患。”
来犯贼匪误以为火烧粮草之事得逞，迟迟不肯离去，意欲攻下方程军队，被亲自带兵赶去的方程，打个措手不及。
剿灭贼烦，成功抓捕领头队长双手捆绑在后，压了回来，奉方程之命前去季成深队伍周边埋伏的女将发回信号，季成深等人正摆酒庆宴，似乎在招待某个高层。
将士看的清清楚楚，那身边之人便是马贼首领，未想到他们竟兵匪勾结，消息传回方程耳中，神色阴晴不定。
被抓回来的小队长被押解进大帐内，主位上坐着方程，楚玄在其身边，周遭两排站着方程手下女将，战栗肃杀之气弥漫整个帐营。
方程漠视冷冷盯着那小队长，质问，“你们首领和季成深做了何种交易？从实招来。”
“我若说了，你们也不会放过我，首领更不会放过我。”小队长左右望了一圈，深知自己无逃脱机会，垂下头无力道。
“本将已派先锋队去季成深处放火，你们逃不脱战败的结果，从实招来，本将留你一条狗命！”方程话语里不容反抗的威严，深深刻印进众人内心。
她面色平静，站在方程身边，望着这一幕，双眸打量那俘虏神色。
那家伙瞳孔深处微颤，不肯如实道出，许有把柄在别人手上。
小队长垂着头不肯说，周遭女将四目相对，冷声逼问，“劝你在方将军面前，莫要耍花样！”
“将军不如将此人交予在下。”一女将手握鞭子，开口冰冷声线，眼神时不时盯着小队长。
“你想怎么做？”方程淡淡问了句。
“再强硬的骨头也经不住折磨毒打。”女将洋洋得意道。
“将军，此事不妥，若将此人毒打一番，或可得消息，但不可取。”事态陷入焦灼，她心想了想，出身开口提议道。
“你不过身体软弱的师爷，懂什么？”女将只觉面子全无，冷冷反驳。
不理会挑衅意味浓烈的女将，她的视线转向跪在地上身体发抖的小队长，那家伙心理上已有退缩惊恐之意。
“你有夫儿在首领那里？亦或是什么丑事被攥在手心？”露出极有亲和力的笑容，她走到其身边，微微弯着腰。
那人静默不言似在斟酌考量，她极有耐心等待对方开口，一边女将刚要冷冷嘲讽，对上方程暗含警告目光，只得退回列队，紧皱眉毛，明显不服神色。
“若我说出来，你们能不能帮我救救她们？”小队长说出自己底线，楚玄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军师的话代表本将军的意思。”方程说，眼里含义示意其快点交代，小队长垂着头终于开口徐徐道来。
她略扬头垂眼盯着女子，对方一脸哀辱，不似谎话。
此群马匪接过一封书信乃京城即将来人剿灭盘杀他们，劝其和季成深的人合作，否则必躲不过此劫难。
“事实上，老大亦坠坠不安，江湖上传言我等烧杀抢夺无辜平民之事，实属子虚乌有，倒疑有玄冰国的人，来我部寻求合作，老大没有同意。”
“玄冰国？好大的贼胆，外境之人，怎能随意出入我紫霞边境？！胡诌之言！”方程冷声说。
“所以，是季成深派人送信联手的？”她继续徐徐问道。
“是。”
方程和其下属去善后了，帐中只剩她一人，刚刚审会结束，确定明后两日发起对马匪和季成深部攻击，活捉季成深和首领，此行即将结束。
听说门江城昨日起已开放粮草捐赠，没祸患搅乱，西北边疆会慢慢恢复秩序，部队剿匪成功后前往门江城和其余人汇合。
帐营拔除，全员前进，区区飞贼根本不敌兵将铁骑，战场陷入单方面屠杀，求饶投降的飞贼亦被斩首，她冷冷望着这一幕，犹如人间地狱。
身边女将见她神色沉默，以为被吓慌心神了，不禁鸷笑道：
“怎么？身娇体软的师爷受不住吧？别以为将军听你几句，便深得将军信任。”
楚玄淡淡望女将一眼，懒得理会，默不作声，未想到自己不想沾染麻烦事，却被硬找上门，女将从刚刚便看她不顺眼，又因方程信任采纳楚玄意见，心生记恨。
一手抽出剑，趁众人皆在砍杀未注意她们，冷森森道，“我便试试你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