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被直播系统屏蔽的第一天，小月亮想观众中。有他们在，自己从来不用害怕各种尴尬的场面，无论什么场面都有观众现场教授俏皮话。
小月亮咳咳两声正要说些什么缓和局面，上游传来了有人落水的呼救声音。
她望向上游，也顾不得什么鱼儿叫她不要往上游跑的话，就惦记着冰天雪地的要是有人溺水了会很麻烦。
她直直的往上游窜，阿澜伸手一抓，却只勾到一个衣角。
落水的又是那个叫东子的倒霉蛋，小月亮问了一下才知道是他们在河流上溜着冰，不知道怎的冰裂开了，东子一下栽了进去。
她只看了一眼，四哥哥李青山就以为她又想扎进去救人，一把将人拉住。“不许去。”
他不说小月亮也不太想下去，冬天泡冷水一不留神是要落下病根的，可是总不能任由人在水里扑腾着吧。东子分明是识水性的，但河水冰凉，他逐渐的就没了气力。
一起玩的孩子们伸出手试图把人拽上来，却只落得个被一起拽下去的下场。溺水的人哪儿想得到那么多呢是吧，就只想着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了。
“救命，救命！”被东子拽下去的小孩一下子就哭嚎起来，要小月亮说也奇怪，怎么两回偏偏都是这个叫东子的小少年栽河里边。
她侧耳细听鱼儿们有没有念叨着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片的安静无比，根本就没有鱼的存在。似乎上次东子落水旁边也没有鱼。
还是李皓机灵，跑到河边的的树上一拽拽下来一根大藤蔓做成套圈一把套在那两个人身上，但奇怪的是只救上来一个。
东子还是在冰水里泡着，小月亮咬了咬牙说让她试试，结果这下就把人拽上来了，甚至压根没费多大力气。
这条河里绝对有东西！
而且怕她。
小月亮下了定论，在她将东子拽上来之后东子娘也到了岸边，她搂住嘴唇青白的东子试了试鼻息，哇的一下哭嚎出声。小月亮还当是自己救迟了人已经没气了，就听到东子娘说：“东子啊，娘以后再也不让你来河边了。你要是去了娘该怎么办啊。”
那就是没死，小月亮也不求这女人的感激，向几个哥哥使了个眼神就走。
事后东子娘又提了一篮子鸡蛋和红糖来道谢，这回没在冷嘲热讽，被奶奶嘲讽也只是暗地里抹眼泪。被李皓拽上来那个人也和自己的娘亲来道了谢，小月亮这才知道他叫大牛，不过他们家远没有村长家里富裕，咬了咬牙将下蛋的老母鸡送了过来。
奶奶本来不想要，但实在抵不住大牛娘的游说，她一口一个老婶子，你们家孩子救了我们家孩子是大善人，不要我们家的鸡就是看不起我们，勉强收下了鸡。
新来的老母鸡加入了被焦耳罩着的鸡群，小月亮有时候看见焦耳和狐朋狗友一起满村子的蹦跶，有时候看见它踩着轻快的步伐追着老母鸡撵。
追到了之后也不干啥，就是拿鼻子蹭蹭，惹得奶奶一直说焦耳是条难得的好狗。
每当这个时候，小月亮就会叫声焦耳，看着向她跑来的焦耳附和：“好狗。”
在村子里的生活还是平静占了大多数，小月亮每日上午干活，下午玩耍，一不留神就到了过年。
她从来没有过过年这种东西，好奇的缠着江凤兮问了好久过年到底是什么东西。江凤兮介绍不出来，说她到时候就知道了。
其实她也很久没有过过年了，她全家被流放之后就没过过有年味的年。
不过今年不一样了，有小月亮。
小月亮噢了一声，拉长了语调。
她眼睁睁的看着李峥嵘满脸笑容的回家，看见大人们都放下了地里的活计陪着他们玩耍。
在她还没弄明白到底什么叫过年的年三十，他们几个小孩子围着火盆听李峥嵘讲故事时，小月亮突然听到了门外的吵闹声。
他们说东子又落水了，眼看着是不好了。
小月亮霍然起身冲向门外，那条河绝对有问题。
她跑过村子中间的一棵大树，听见村民们议论纷纷，说大夫说东子不好，眼看着不中用了。村子里的八卦永远是传的最快的。
这是第一次，活生生的生命在小月亮眼前流逝的感觉。她张了张嘴跑到村长的屋子前。
村长坐在门框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他很少抽烟，他这次看见小月亮来都笑不出来。东子是他最大也最疼爱的孙儿，可不行了就是不行了，庄户人家还能咋弄呢，难道要学大户人家拿人参吊命？
“来看东子的就进去吧。”
村长面露哀戚之色，眼瞅着都要过年了，这喜事变成了丧事。说来也巧了，小月亮刚探了个脑袋进去，东子就咳嗽几声，大夫大喊有气儿了有气儿了。
小月亮大大方方的走进来，看见她，东子娘眼中略有几道异彩划过。几次东子垂危她都在场，难道……很快她就被这个念头甩了出去，她着急的看着床上的儿子喊着：“东子，东子你看看娘啊。”
小月亮看了看东子，低声问道：“他又去河边了？”
东子娘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怎么的对着还没她胸口高的小月亮有了倾诉的欲望，可能是上回也是她把东子捞上来的吧。
东子娘絮絮叨叨：“上回之后我就不准他再接近河边，今天一大早他都还在屋里呢，我一个没看住他就跑到河边栽了进去。”
“你说是不是那河里有什么古怪啊。”
这话一出口，东子娘才意识到小月亮只是一个小孩子，立即就缄口不言。东子爹则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瞎说什么，分明就是咱们孩子自己管不住脚。”
小月亮看看东子爹又看看他娘，天真道：“叔叔，我也觉得东子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东子是这个村子里的孩子王，为人稳重，对小月亮也颇有照顾，小月亮不信他是自个儿跑进河里边去的。
她更相信是河里有什么古怪，到底是什么东西敢当着她这个水神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