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主客

阿尔芒公爵并没有立即去卡莉斯塔府，因为没过多久，公爵府上的管家就派人来报，说是有首都来的客人来访。
因此，阿尔芒不得不移驾回府。次日早晨，他才坐上出门的马车。
马车停到卡莉斯塔府的大门前时，夏尔正坐在二楼的窗台前，手里捧着一本《百神创世录》，百无聊赖地翻阅着。
窗外小广场对面的马车立马引起了他的注意。别的他不熟，马车上玫瑰与小剑的阿尔芒族徽他还是认识的。
此外，族徽上的玫瑰数目是四朵，而非寻常情况下的两朵，证明这辆精致的马车，与那匹漂亮的银斑马，都属于这个家族的直系领袖。
费尔南带着两名女仆，踏着整齐的步伐，从车上迎下来一位陌生的面孔。夏尔的记忆中虽然没有这张脸，但不难猜测，他就是西堤城的统治者，阿尔芒公爵。
阿尔芒公爵来这里干嘛？
夏尔没记错的话，卡莉斯塔小姐，也就是欧仁妮曾经说过，她所属的旁支与公爵的直系已经“决裂”。
异世界的人是怎么理解“决裂”的？
透过窗户，夏尔看见阿尔芒公爵以手杖为剑，竖到胸前，对着费尔南还礼。
这是标准的剑士礼。根据记忆中克洛维王国的习俗，夏尔推测，这位阿尔芒公爵肯定上过战场。
至于近年发生过哪些克洛维王国相关的战争，夏尔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夏尔逐渐发现，凡是近几年的记忆，他都没有印象，要是牵扯到延续上百年或者数百年前的历史，自己反倒能回想起一些。
这一点更加印证了他的一个猜想：假如自己的穿越有原主的话，那么这个原主一定生活在一两百年前。
正在这时，从广场上走过的阿尔芒公爵突然站住脚步，抬起头，视线穿过水池，直指夏尔所在的窗口。
“来者不善啊。”夏尔嘟囔道。
他这么说，倒不是看出了阿尔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纯粹是对方的眼神让他想起了某句电影台词。
他与对方遥遥对视了一秒钟，随后公爵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前进。费尔南等人跟在公爵背后，似乎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这个对视让夏尔惴惴不安起来。
难不成，阿尔芒公爵的来访与自己有什么关联？
夏尔抓起绸缎的窗帘，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背后。
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回到宠物房，将《百神创世录》放回书架，又拿了一本《灵魂与占卜》。
随便翻了两页，夏尔决定带着它回卧室。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夏尔循声望去，发现上来的人是这两天送早餐的女仆。
“克莱蒙先生。”女仆微微屈膝，“公爵大人询问您是否愿意共进午餐。”
“公爵大人？”夏尔微微吃惊，这公爵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大人希望您无论如何也不要推辞。”
“我知道了。”夏尔答道，“你先去吧，我一会就来。”
女仆离开以后，夏尔这才转身，将刚拿的书随手丢到沙发上。
在他看来，这位阿尔芒公爵似乎有些奇怪。明明他也是个客，这会却弄得跟主人一样。
事实上，以阿尔芒平日的行事风格，这种事情并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