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生意

“你这调查结果保真么？”
“瞧您说的，我当侦探的能卖给你假情报？”
“神探夏吉尔·福乱硕得...总感觉你的名字就让我有点不想相信。”
“是夏吉尔·胡乱硕德！兄台听你口音不像本地的？给你句忠告，我查的开工厂用的关系网都是最靠谱的，所以你的生意如果只跟钱有关，那么大家都好说话。但最好不要出现什么强拆迁，拖欠工资，打人，资本剥削之类的事情......”
话说一半，语气轻飘飘的，但其中警告的意味却弥漫在空气中。
于是乎，戴着墨镜与口罩的中年发福男人语气有些尴尬和冷淡的说道：“咱们这是联邦，不是什么乌托邦!”
“一个侦探而已，别管那么多！”
随即他环视一周，所处的地方被称作“侦探事务所”，但不足十五平方的小空间里堆满了日用百货，比起神秘高大上的侦探事务所更像是杂货铺，底气不禁足了起来，发出了更为轻蔑的声音：“如果你给我的情报有差错，福乱硕得先生......小心你和你这家店一起变成破烂。”
“是胡不是福！”
坐在柜台后面的少年“喂喂”了两声，纠正了客人的发音，却对威胁全然不在乎。
他披着一件显得有些破旧的军大衣，却很明显是军官专属配发的，一头微卷的黑发配合上阳光的五官线条显得多有稚气，但看上去清澈单纯的眼瞳中所流露的那种态度让中年人没敢继续说过分的话。
也不知道是自卑于那执着彻底的眼神还是畏惧于那件破旧的军官大衣。
不过，终究是被眼中的小屁孩儿无视了，发福中年人悻悻的说道：“你们边境城市的刁民都是这样！”
少年无辜的眨眼，刚抬起手，便看到中年人已经转身，费劲儿的从狭窄的门框中挤出，在门重重的关上前留下了一句话。
“哼，再也不见！”
你这搞得我手里的飞刀很没面子啊喂！
夏吉尔·胡乱硕得，或者说任语将飞刀掷出，正中门上挂着的靶子靶心。
什么嘛，我还蛮帅的。
然后，狼狈的从狭窄的柜台间隙挤出，跑过去把飞刀捡回来，重新收纳进袖间的装置中。
......
联邦历2010年3月29日，又是一个普通的春天的上午，普通的十七岁少年从店铺中走出，
看着车流稀少，行人两三的街道，任语迎着暖暖的阳光舒坦的伸懒腰，新牧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啊。
新牧野市，是联邦六大政治区之一的中央大区的边境城市，即使是在漫长的边境绝对防线上，它也处在最突出的位置。
至于边境绝对防线这种听起来就很有动漫中二感的词汇，就不得不提到在联邦历1985年以及联邦历1999年分别发生的全球性灾难“第一次冲击”和“第二次冲击”了。
在第一次冲击也就是联邦历1985年之前，无论是帝制还是联邦制，从始至终这颗蔚蓝色的星球上人类文明都处在大一统的状态，并没有同步发展军备，因此当那些“怪物”和“天灾”席卷大地时，联邦措手不及，也招架不住。
两次灾难过后，人口减少，领土丢失，单说中央大区的下辖领土相较于第一次冲击前的联邦，更是直接减少了40％左右。
新牧野市放在从前乃是中央大区的腹地，然而现在它变成了紧挨着边境线的城市，没有交通没有工业没有高新科技没有经济发展，靠南边儿的半座城更是给打成了废墟......现在剩下的，似乎只有劫后余生的人们仍幸福平静的活着。
侦探事务所旁边的门面房都关上了卷帘门，好像是因为近期牧野市有什么无聊的政策而打算避避风头，与之相比任语就不用怕了，因为他上头有人照着，可以死皮赖脸的开着不符合规范的小店混吃等死。
当然，有人罩着的代价也不小喽。
他掏出不知道转了多少手的碎屏手机，拨通电话道：“米哥，肥羊上套了，东西已经给他了，接下来你们看着办吧。”
“不错，交给你这样的名侦探我就放心！”
被称作米哥的男人发出了豪爽的笑声，随后戛然而止，故作语重心长的说道：“只是小语啊，最近米哥手头紧，这次还是一九分吧。”
“之前三七分，七成还是你的也就算了，现在只给我一成啊！”任语怒了：“等老子考进军校之后一定回来拿枪指着你的头，把我失去的夺回来啊喂！”
“嘛。”自称为米哥的人显然听惯了这些话，一边赔笑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应：“你也不过是去了几次联邦军方进行的预备人才考试而已，人家真要看得上你，还会让你继续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任语挂断电话叹气，接电话的人叫宋小米，在牧野市这种边境小城勉强算得上一方人物，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跟米哥混饭吃的帮派分子，只不过他们不好狠斗勇杀人放火，做的只是跟钱有关的生意。
谁知他刚有这样的想法，电话便打了过来，米哥开口就是：“来大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