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斯莱特林

整个礼堂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场地中间的西芙身上，麦格教授把分院帽从她头顶上拿了下来。
刚刚还安安静静的分院帽就像是从睡梦中惊醒的小老头一样，嘴巴慢慢嚅动起来：“啊，麦格真高兴又见到你了，你还好吗？分院仪式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我刚刚美美地睡了一觉——哦等等，这个小女孩怎么还坐在这儿！”
麦格教授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女巫，很少会流露出明显的个人情绪。但此刻她脸上努力维持的表情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那么请你能不能再测一下这个小巫师，我想这一次你应该已经睡饱了吧。”
她有些威胁地说着把帽子再一次戴在了西芙的脑袋上。
“当然，当然，这是我的工作。”
帽子刚刚接触到脑袋的时候，无形的魔法立刻笼罩住了西芙。她感觉好像有一双智慧的眼睛正在大脑里注视着自己，把她从里到外都完全看透了。
但紧接着手臂上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她手腕上那个魔法石标记隐隐约约散发出微弱的红光，无形中被人盯着的感觉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教授，我想它可能又不太行了。”
西芙有些无奈地把帽子从脑袋上摘下来，分院帽毫无声息地躺在她的手上，就像是一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的破帽子，没有一点儿魔法的痕迹。
麦格教授教师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这时候邓布利多从教师席上站起来解围。
“让我们先暂停一下西芙，让大家饿着肚子等待这么久可不好。”
“我们不应该让美味的食物冷落太久的，在晚宴开始之前先让我来做一下开学前的致辞吧，我要说的就一句话：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邓布利多微笑着朝台下的学生们伸出了双手，紧接着桌子上的餐桌上瞬间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美食。
西芙有些尴尬的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站起来先找个地方坐下来。直到邓布利多朝她眨了眨眼睛，给她指了礼堂后面一个暗门的方向。
头一次大家都没有心思对着美食大快朵颐，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离开的两个人的背影上。
随着邓布利多打了一个响指，屋子里亮起了微弱的灯光。与礼堂的金碧辉煌不同，这个房间里面的装饰格外简单，一排摆着各种魔法物品的架子和一张长方形的木桌还有几张小凳子。
邓布利多为了今天的开学宴特地穿着一身镶着金边的暗红色长袍，长袍上还有繁复的黑色暗纹，他的眼睛还是像以前一样令人琢磨不透，破旧的分院帽被他提在手里面。
“别紧张西芙，海格跟我说你们今天在黑湖里发生了件很有趣的事情，那只大乌贼的手感怎么样？”
邓布利多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问出一个与分院帽毫不相干的问题。
“实话实说它有点儿奇怪，校长。”
邓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镜在灯光下一直闪烁着光芒，他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关于分院帽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它没能让你在霍格沃茨的生活有一个美好的开始，事实上还有些糟糕。”他把那顶破旧的巫师帽搁在桌子上说。
“校长，这应该和分院帽没什么关系。我在对角巷买魔杖的时候也遇见了差不多的事情，奥利凡德先生给我试了很多魔杖，它们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儿魔力的痕迹，也许这和它有关系。”
西芙说着挽起了袖子，露出手腕上那个魔法石形状的标志。暗红色的符号还在隐隐散发着热度，与周围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是？”邓布利多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震惊，他让西芙把胳膊放在桌子上面，仔仔细细地端详它。
“今天早上出现的，校长。我突然无法控制住我自己的魔力，就像是年幼时的魔力暴动一样。”
邓布利多把手放在那个标记上面，银色的光芒从邓布利多的手掌里散发出来。片刻之后，他的面容变得凝重起来。
“还有什么其它情况吗？”他问。
西芙摇摇头，除了偶尔会使一些魔法物品失灵，好像确实没有发生过其它更严重的意外。
“再测试一次吧，西芙，”邓布利多把分院帽戴在西芙脑袋上，另一手则继续放在那个标记上面。
这一次西芙终于可以听见了分院帽说话了，它好像是住在自己的脑子里面，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又是这个熟悉的脑袋，我起码应该见过你两次了。哦，孩子，不要紧张，让我看看哪个学院更适合你…嗯…很奇怪，你的脑子里有些地方好像不太连续…嗯…再让我看看…赫奇帕奇不太适合你…也不够勇敢，格兰芬多也不适合你…嗯…足够聪明…或许拉文克劳很适合你，那么——”
“斯莱特林！”
分院帽非常大声地喊了出来，完全忘了自己现在并不是在那个偌大的礼堂里面。
“等等，分院帽先生，为什么，不应该是拉文克劳吗，为什么会去斯莱特林？”
“你是今天第二个不愿意去斯莱特林的学生，但是那里很适合你，亲爱的，相信我，你会在那里取得很高的成就。”
“我没有不愿意去，先生。我只是不太能理解。”
分院帽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立刻噤了声，一句话也不愿意再解释了。
邓布利多顺了顺自己的胡子，语气有些惊讶：“斯莱特林吗？真是个意外的结果，我以为你会去拉文克劳什么的。”
“我很抱歉，校长。”
尽管西芙对于被分到哪一个学院并不是太在意，但是就像是罗恩和邓布利多所想的一样，她也一直认为自己应该会被分去拉文克劳才对。
“这没有什么好道歉的西芙，斯莱特林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学院，它培养出过许多顶尖的巫师，梅林也是斯莱特林出来的。在那里你同样可以交到一些朋友，而且我们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因为我们不在一个学院而离开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