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分家（二）

“溪姐儿，你当真要分家？”
“不是我要分家，我只是想要求一条活路。”
叶溪的爷爷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溪姐儿你也快十六了也该嫁人了。”
叶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在威胁自己，告诉自己没有嫁妆没有娘家做靠山自己绝对嫁不出去的。叶溪根本就没想过要嫁人，而且留在这个家说不定哪天就被卖了，要不是有婚约在秦氏早就把自己卖给别人了。
“爷爷放心，要是真心对我好自然不在乎这些。我前几天被叶梅从山上推下来磕到脑袋，今天又被奶奶推倒磕到脑袋，我怕这个家再待下去明日我就要去和我爹娘团聚了。”
叶溪的爷爷叶明脸色大变，没想到叶溪就这么把叶梅推她的事说出来了，发生了这样的丑事让梅姐儿以后如何自处。
“你胡说什么！”
叶溪悄悄观察他的脸色，果然这个名义上的爷爷确实是知道的，明明知道叶梅推了原主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维持着表面的和平。明知道秦氏把叶溪扔到了山脚下的茅草屋，连郎中都没请也当作不知道，怕不是心里希望原主死了好让这件事永远埋葬起来。
“原来是叶梅推的，好歹是堂姐妹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没想到这个叶梅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背地里居然如此狠心。”
“就是。”
“不会是溪姐儿说谎吧？”
“怎么可能，溪姐儿都这样了，而且溪姐儿在叶家过的什么日子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这梅姐儿推溪姐儿怕不是为了上洪村那位……”
想抢别人家未婚夫啊，众人心知肚明地笑笑。
叶明有心解释但众人明显不想听他解释，他脸胀得通红。
“说什么呢你们，再编排我家梅姐儿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你家梅姐儿还用编排，他和李秀才那点儿事还真以为我们不知道？说不定还是跟你这个奶奶学的。”
村东头李猎户的婆娘和秦氏吵过好几次架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索性把事情摊开来说让秦氏好好丢丢脸，反正有村长在这里秦氏也不敢放肆。
“爷爷，这个家我是一定要分的，要不然我们就去县衙，谋害堂妹谋害孙女这两条罪足够堂姐和奶奶在县衙大牢里待一段时间了。”
“你……”看着眼前的孙女忽然觉得有些不认识她了，似乎就是从上次在山坡上摔下来醒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了。叶明叹了口气他觉得溪姐儿绝对不是在说谎，如果今日不分家她说不定真的要去县衙了，西朝以孝治国，但不代表长辈可以随意戕害子女。
想想战死的老二、难产而死的二儿媳妇儿，看看眼前奄奄一息的孙女儿、瘦骨嶙峋的孙子，愧疚之情涌上心来。这些年不是不知道自家婆娘苛待二房一家，但自己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最重要的是梅姐儿的事村里虽然会背后传，私底里说但不会往外说，要不然整个临溪村姑娘的名声都会被连累。
“分家吧。”
“老头子，你居然真的要分家？”
“闭嘴，你还嫌这个家不够乱！”
村长看了看叶明说：“既然要分家我就去请族老了。”
“婶子们，麻烦你们扶我去祠堂。”
眼看着叶溪挣扎着站起来众人都心有不忍。
“姐姐，我扶你。”
“好，福宝真乖。”
祠堂内。